那夜之后,汪倾民还是没有放人,但是同意宋维钧见清初一面。
清初在牢房里呆的久了,牢房门一打开,偷偷溜进的阳光十分刺眼,清初抬起酸痛的手臂遮挡,门“哐当”又合上了,清初看清来人,怔住,想想又觉得理所当然,她蜷缩着身子抱作一团,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妄图忽视他眼里的心疼与担忧,“你来做什么,这地方脏,你不该来。”
宋维钧蹲在铁杆之前,“他竟敢这样对你,你再忍忍,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清初别怕。”
听到他饱含爱意的话语,清初只觉得无比烦躁,“够了,够了,你不要再管我了,你是傻子吗?我一直再利用你,我不爱你,不爱你,我求求你,不要再管我了,睿阳和梓阳已经没了母亲不能再没有父亲,你走吧,你走吧。”随即眼泪滑落。
宋维钧的眼中满是受伤,他无奈的摇摇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宋维钧见她无意与他交谈,又带着一身的伤,心中又是一阵心疼,“我先走了,下次我再来时定会带你回家。”
“哐当”,大门又合上了,整个监狱陷入一片无限的静谧之中,除了眼泪滴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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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陆扬已经多日没有回家了,杜景瑶着急的在屋中踱来踱去,贴身丫鬟在一旁抱不平,“小姐,您这般担心又怎样呢?姑爷还不是不领情,您这又是何苦呢?”
杜景瑶坚定地摇摇头,“荷香,你不懂,你不懂。”
荷香拽着杜景瑶坐下,瞧瞧周围没有人,小声道:“小姐,您是杜家的千金小姐,又何必这般低三下四,您可是有万贯家财的人,若要再有了孩子,那姑爷还敢不回家吗?”
杜景瑶的耳根一红,“我,我也想有个孩子,可是……”
荷香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杜景瑶,“小姐,您长得这般美丽漂亮,还怕男人不动心吗?您需要的只是一点小方法……”
陆扬回来时已是午后,天气一天天变热,知了也开始没玩没了的歌唱,杜老爷把他叫去书房详谈了许久,回到家中,看到杜景瑶正在午睡,他烦躁地邹起眉头,将卧室门又缓缓关上,扯开衣领,坐在沙发上出神地望着窗外,看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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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初还是被宋维钧救了出来,清初迷迷糊糊的看到宋维钧来到她的面前,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清初”,她早已神情恍惚,心中哀苦:为什么临死之前还要再看见他?为什么他到死都不肯放过她?
宋维钧小心翼翼地抱起面前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女人,好在汪倾民并没有在场,他瞧了眼汪倾民的助手,“告诉汪倾民,这笔账我记下了。”
助手点点头,顿觉不妙,这两人的梁子算是牢牢结下了。
清初再醒来时已是三日后,三太太雪梨正坐在床边打盹,脑袋一晃一晃的,清初想要叫她,但嗓子沙哑,猛地吸了口气,不住地咳嗽,三太太被惊醒,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哎哟喂,可算是醒了,你要喝水吗?”清初轻轻点点头,雪梨拿来茶杯喂了她几勺水,“怎么样,好些了吗?”
清初被她扶着缓缓坐直上身,瞬间浑身上下一阵酸痛,清初咬咬牙忍下,可能是扯到鞭伤了,雪梨在她身后垫了几个枕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呀,就是不知道珍惜,你刚回来时,又是发烧又是吐血,医生都说你没救了,好在军长面子大,医生们才没有放弃你,军长守了你一天一夜,直到你过了危险期才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