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依目光始终了无生气地盯着窗外的枣树,内心里却是两种想法在做激烈的斗争,告诉宋维钧清初在哪,清初就要跟他走,然后继续做光鲜亮丽却不幸福的宋五太太,不告诉宋维钧,清初就可以和陆扬幸福地在一起,日子虽苦,但是圆满。
念依又想起清初和陆扬两人以前相爱却不能相守的凄苦,于是更加坚定地做出选择,“宋维钧,人都没了,你还和我争尸首做什么?”念依的声音很轻,像一缕青烟随风消散。
宋维钧瞧她这幅消沉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现在只能等严邵醒来才能知晓清初的下落了。
宋维钧回到车上,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这般笃定清初没死,即使念依的反应那样悲痛,但他就是无法相信,“派人盯着叶良和叶念依,还有,给我查北平各大医院这两天的病人就诊记录。”
宋维钧回到家中,换去一身戎装,抱着睿阳来到他和清初的卧室,一切都是从前的样子,宋维钧缓缓坐到床边,脑中闪过清初的一颦一笑,那样干净的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你娘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睿阳并不应他,还是呼呼的睡着。
北平德安诊所。
已经睡了两日了,清初慢慢睁开双眼,被太阳的光线刺到,清初拿手去挡,头上又传来一阵眩晕和疼痛,清初微微皱眉,动了动身子,吵醒了趴在她身旁休息的陆扬,陆扬见她醒了,惊喜的笑出声,“你醒了,阿初。”
清初安柔一笑,“嗯。”
陆扬见她神志清晰,这才放下心来,“陆扬,我要去厕所。”躺了两日了,下腹有股熟悉的感觉。
“好,我扶你。”
清初并没有拒绝,被陆扬小心扶着进了厕所,清初关门之前对陆扬说:“陆扬,你去洗下脸吧,再去外面吃些东西,我都快被你的肚子吵死了。”
“那你可要小心,方便完就出来躺着。”
“嗯。”
清初听到陆扬离开的脚步声,落下门锁,等冲了厕所,看见上方格子上放了几份报纸,清初觉得无趣,便将它们拿出来坐在床上打发时间,才翻了第二页,便看见宋维钧的休书。
清初读了只觉呕心抽肠,原来他只是需要一个替罪羊,那些事情全部都是梅远做的,可到头来全都算在了她的头上,怪不得这样坚持娶她,原来是看上了她的无权无势,所以对他根本无力反抗,既能帮他生养儿子,还能帮他的二太太顶罪,还能替他除了心头大患,一举三得,好你个宋维钧!
清初紧紧攥着报纸,全身颤抖,勾引汪倾民,不守妇道……清初把报纸揉成一团扔了出去,她想喊叫却发不出声来,她要疯了!
陆扬进来时便看见满屋的狼藉,清初穿着病服坐在地上,头发凌乱,将手里的报纸撕得粉碎,那报纸已经碎的不能再碎了。
陆扬扔下手中的饭篮子,过去抱住清初,他刚刚看到报纸,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阿初,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你不要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