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是被他敏感的反应取悦了,原本抚摸他脸颊的手指向后移动,穿插进顾鸿渐浓密的发间,不轻不重地扣住了后脑勺。
紧接着,又用嘴唇碰了碰对面人的眉弓、眼角,亲昵地说:“今天就先放过你。”
顾鸿渐从谢思邈瞳孔的倒影里,看到了自己。微微张合的嘴唇,湿润迷离的眼眸,这还是他吗?
或者说,这还是他认知里的自己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喜欢我的触碰吗?”
谢思邈的鼻息在顾鸿渐的脸颊上游移,像一只饥肠辘辘,徘徊在鲜肉周围久久不肯离去的野兽。
虽然说了要放手,却又温存着闻嗅,舍不得干脆离开。于是便就着余韵,蜻蜓点水般的与他纠缠。
顾鸿渐张了张嘴,发现喉咙有点干涩:“我不……”
话未说完,就被谢思邈打断。
“不讨厌的吧,不然你为什么不躲。”
他看穿了什么一般的语气听到顾鸿渐耳朵里,就像道闪电劈在心头。
顾鸿渐大脑空白,本能地将人用力往外推,然后站起身,呆呆立在床边。
他不知道那时他的表情是怎样的,只知道对面坐在床上的谢思邈,起先流露出些许愕然,而后不错眼地注视着自己,慢慢笑了。
那是猎物上钩后,猎人看待猎物徒劳挣扎时,自信的姿态。
顾鸿渐心乱如麻,忍不住翻身,做了个小时候的自己才会有的动作——扯过另一边空着的枕头,捂住自己的脑袋。
仿佛这样就能抵抗外界任何事物的袭扰。
很多人都知道,顾鸿渐不喜欢多余的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