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鸿渐也呆住了,吃惊地张大眼,回头看谢思邈。
“你觉得刚刚那种按部就班的骑马有意思吗?”谢思邈问。
顾鸿渐茫然,他一个初学者,已经觉得很新鲜了。
谢思邈乜斜他一眼,“那是你没体验过好的。”
话音落下,再次抽了马屁股一鞭,彻底自由的骏马在林间小道上狂奔起来。
少年的朗笑声传出老远:“脱缰才有乐趣啊!”
马蹄过处,似飞鸿踏雪泥,扬起的雪花如烟尘、如飘絮,在冰冷的空气中翻飞,纷纷扬扬落下。
一路上,谢思邈兴致起时,收回左手扣住小孩的腰,仅用单手操纵缰绳。
顾鸿渐整个静如止水的状态被打破了,心跳砰砰加速,伴随失坠的恐惧而升起的,是令人颤抖的兴奋。
他头次知道自己还有如此放纵的一面。
凛冽的风刮过脸颊,顾鸿渐却只觉得热血沸腾。
两人自由地在野地里奔驰。最后,谢思邈策马往上山,站在顶峰一处宽阔的观景台前,眺望着远方无边无垠的天空、绵延起伏的山峦,说:“这才是真正的骑马。”
或许是少年人的语气太过笃定,或许是那一刻壮美萧肃的景色震慑人心,年少的顾鸿渐像是受到感染般,恍惚间也体会到了谢思邈口中,那种脱序的自在。
那天整个清微山庄上下,几乎被他们两人搅得鸡飞狗跳。
一个谢家最受宠的少爷,一个顾家继承人,这俩谁出了事,薛家都不好交代。从小就显现出劳碌命本质的薛止澜,大冷天吭哧吭哧跑过来组织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