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对，她是第二次做人，那……反正不能委屈自己！

狄兰玉本就是喜怒无常，好坏全凭心意。见她如此，反被激得更加傲慢不逊，眼神俯视轻蔑道：“你以为有郜朗撑腰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程亦安觉得他是真的过分自信，眼神也不怎么好。斜他一眼，“不是我以为，是你以为。”

狄兰玉冷笑，“嘴上功夫强有什么用？”

“能气死你信不信？”程亦安笑眯眯。

“……”木脸看着那该死的笑，狄兰玉觉得胸闷脑壳疼，表情崩了，那股戾气也跟气球被扎了个洞似地泻了……

他活了二十多年还没过这种无话可接的感受，如今全在同一个女人身上体会到了！

他想甩手就走，可觉得如果梗着脖子离开又太丢人了，跟落荒而逃似的，这么一想，狄兰玉挺直了背，重重地哼了一声。

程亦安：“幼稚。”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狄兰玉恶狠狠说，喂鱼！必须丢海里喂鱼！

好话不说第二遍，程亦安白了他一眼，转身继续看那边被人群围着的海兽摊位。

高级海兽肉的叫卖在市场引起了一场热潮，看热闹的不少，真心想买的也不少。

你十斤我五斤，来一斤尝鲜的黑洛巴也不嫌弃，很快已经售卖了一半。

拿了货的人走开，半个多小时过去，大部分围观的人也都散了，程亦安目光落在这只巨象八爪被切了一小半的头部，黝黑的洞口有一层墨色的黏膜淌出，可以看到里面还有一串圆形的光滑的内脏。

像巨象八爪这类软体海兽，很多都是带有毒性的，毒液储存在脑部的毒囊内。平时遇到危险或感觉受到挑衅，就会从触角的吸盘中喷出，但是这种毒性并不会存在它的肉中。

程亦安平心静气观察了一会儿，确认自己等的东西就在那里面。在头巾男人又送走一个买肉的人后，她走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