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不免暗自担心,大王怕是有暗疾在身,这可如何是好?亦有人忧心,大王不好此道,如何在他身边安插亲信?
然而,裴九大军总的上来说,正是共克时艰的草创初期,大家还是要将更多心思用在扩张地盘,战略部署上,是以大王的隐疾,虽然引人注目,倒也没人有什么进一步的行动。
“大王,益州天府之国,地势易守难攻,若能将此处作为大本营,称霸天下指日可待。”开口的是一位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面皮白净,留着两撇胡须。
“钟先生,益州太远了吧?而且你都说了益州易守难攻,怕不是咱们短时间可以打下来的吧?以我之见冀州好,守卫薄弱,离咱们的大本营也近”,李自闲心中对这位名叫钟一海,自诩谋士的人十分不满,心想如今几斤几两,你老人家心中没数吗,居然想着劳师远征!
“棋定,你怎么看”,裴九问道。
当时,李自闲出奔邙山,自小玩到大的哥们也都跟了来。其中,当属周棋定心狠手辣,最得裴九器重。
周棋定最善察言观色,放在在一旁看了半响,就知道钟一海和李自闲说的,都不是裴九心中所想。
思索片刻,笑道:“以臣之见,继续收编司隶地区的流民和绿林,养精蓄锐,先入洛阳,杀了萧雪松,拿下帝都,不怕天下不震慑。”
裴九眸光一闪,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棋定知我甚深。”
萧雪松这病来势汹汹,去时又如抽丝,皇上身体不佳,自然后宫嫔妃也愁云惨淡。
不过,她们的忧愁不单单来自弱不禁风的萧雪松,还来自大成皇后居然怀上了龙种,而且一连几位技术精湛的老御医把了脉,都说十有八九是个皇子。
这个消息无疑是平地惊雷,毕竟,萧雪松如今膝下没有半个皇子,别说皇子,近些年连个公主都不曾生过。
骤然得子,萧雪松更是留恋迟皇后寝宫,不但无事时要腻在椒房和皇后作画弹琴,就连奏折也一并搬到了皇后榻前,时不时的还让迟思帮着拿拿主意。
迟思越发得宠,特权也多了起来,比如每月十八都可归宁,还能在迟府留宿一晚,第二日吃了午饭再回宫去。
三月十八,迟思照例早早便收拾停当回了家,却意外的碰见了前来看望迟夫人的清荷和忍冬。
“清荷姐姐,我给你的信可有看?”迟思好不容易有这个和清荷姐弟独处的机会,立马抓紧时机问道。
清荷想到那封信交给了忍冬,忍冬也大概说了信中内容,便点点头,又问道:“听闻皇后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