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熙一拍脑袋,也恍然大悟道:“裴兄弟不妨挑几个可靠的兄弟,在洛阳城外做出点动静来,伪装成萧慎岳的先遣部队已到。而此时我们再放出风去,说萧慎岳知孟若飞已死,放言洛阳城内已无人可以再阻止他,拿下帝都不过是这几日的事情。皇上若听到这消息,估计立刻要亲自给孟若飞披铠挂甲,送他回军中。”
忍冬点点头,笑道:“孺子可教。”
裴九在心中盘算一番,觉得此计可行,忙不迭的要赶回军中,出门前,回头看了眼忍冬,淡淡道:“忍冬,从你小时候起,我就知道,若做你的敌人,那可真是太可怕。”
“这是夸你?”宋熙眨眨眼,不解道。
忍冬笑笑,并不说话,抬手重新拿起桌上公文。
孟若飞在嘉德殿外被仗责四十,身上已是血肉模糊,昏死过去。监刑的太监见了,便先让住了手,自己一路小跑去禀告圣上。
彼时,萧雪松正在德阳殿内举行宴会,身侧坐着迟皇后和张贵妃,左手是其它嫔妃,右手则是得宠妃子们的家人。
张浩张清整日里民间游走,谈笑间,说的全是皇帝和妃子们不曾听闻过的趣事,即便觉得没什么兴趣,也不得不因为张贵妃的缘故,抿嘴笑两声。一眼望去,在场众人不分尊卑笑作一团。
只有迟思冷漠的坐着,一言不发。
“皇后娘娘,您是身体不适还是嫌饭菜不可口,我看您这脸啊,快要掉到地上去了”,张清不满迟思霸了本属于张家人的皇后之位,见迟思不给他面子,自然也是出言不逊。
迟思正色道:“吾王之好鼓乐,夫何使我至于此极也?”
“皇后娘娘迂腐古板,难怪皇上不喜”,张浩笑道。
萧雪松只笑眯眯的看着张贵妃,对迟思窘迫的处境不闻不问。
“皇上”,先前监刑的太监恰在此时赶到,正要附耳去报,张贵妃却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需要如此鬼祟?”
太监偷偷瞄了眼萧雪松,才道:“禀皇上,孟若飞已被打得晕了过去,可还是不肯认错,奴婢怕再打下去,这孟若飞就要没命了,特地来请示陛下。”
“孟若飞这匹夫,平日里就甚是自傲,完全不把我皇帝姐夫放在眼里”,张浩气哼哼的说道:“如今,皇帝姐夫好心纠正他的错误,他却还这般死鸭子嘴硬,真是个老顽固。”
一向少言寡语的迟思突然道:“皇上,孟将军罪不至此,还望皇上三思。
张贵妃清清嗓子,冷冷的盯着迟思,声音却依旧娇柔:“皇上,依臣妾看,明日早朝宣读孟若飞罪状,再当庭仗责,好让群臣都知道圣上威严,不是任人欺辱。”
张贵妃说着为皇帝长面子立威,心中想的却是让大家看看得罪张家人的下场,只不过此时萧雪松刚好觉得这几日憋屈,被大臣牵着鼻子走,需要杀鸡儆猴,让群臣知道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和荣华富贵都在他手上握着。
于是,萧雪松立刻拍手道:“爱妃真乃女张良,此计甚好!”
迟思闻言从位置上走出,端正的跪在萧雪松面前,真心实意劝道:“皇上,孟将军战功卓著,乃当朝良将,如此羞辱他,只怕令天下有识之士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