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今日在街上却碰见了陆卓。
也没想到再和清荷相逢,她还是记忆中出尘艳丽的模样,自己却早已是如此不堪。她也说不上对这场相遇是感慨更多还是愤恨更多。
袁月华的颠沛流离,让清荷也很是难过。毕竟从前,她视陆照影为兄为师,袁月华也是同姐姐一样的存在。
“袁姐姐,若这杨主簿对你不好,不如想个法子和离,你还年轻,切莫蹉跎了年华。”
袁月华叹了口气,道:“我和妹子不同,天生命苦,也许…也许我是要学会认命”,又颇有些不自在的问道:“陆先生如今在何处?尚可安好?”
清荷见袁月华伤心,连忙道:“先生一切都好,如今正在凉州,你若想他可以写信。”
说道想他二字时,袁月华饱经沧桑的心还是慢跳了数拍,脸也染上了淡淡的红色,反而使她气色好了不少。
留意到袁月华的变化,清荷忽然想到她略过当年离开宜丰县城的原因不提,而陆照影对此事亦是缄默,或许袁月华之走是和先生有着莫大的关系。
袁月华细细看着清荷,轻声道:“妹子还未成亲?”
清荷黯然的点点头,其实这些年她遭遇的变故也一点不少,再想成婚这种事,居然也遥远如斯。
袁月华抿着嘴,脸色忽然一沉,咄咄道:“妹子不是在等陆先生吧?”
清荷一怔,随即笑道:“先生于我亦师亦友,清荷心中另有他人。”
“另有他人”,袁月华又将这四个字念了一遍,似是咂摸其中深意,而后又讳莫如深的看着她,不知怎么地就有些愤愤的意味:“你可知陆先生曾说过,清荷妹子是月下傲然的白牡丹,是九天之上遨游的仙女。”
陆卓在一旁点点头,显然也听过此话。
清荷想到陆照影托付陆卓带给自己的一盒东西,心中对袁月华的愤怒有一点了然,但更多的是茫然。她对于感情本就一向后知后觉,加之见过太多悲喜,又被心爱之人伤过,情爱一事她懒得深究。
袁月华见清荷发呆,心中的恨意愈发沸腾,面上却换了温和表情,柔声问道:“妹子再给先生寄信可否告诉姐姐一声?我也想问问先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有没有原谅我。”
“原谅你?”陆卓疑道,“公子不曾提过你有什么对不住他,对不住陆家的地方。”
袁月华一喜,道:“真的吗?看来先生并没有同我生气,当年,都怪我年轻气盛,不然如今也许不是这般下场。”
陆卓和清荷同时敏锐的察觉到,袁月华嘴中之事怕涉及什么秘辛,二人都不是喜欢是非的人,便默契的岔开话题,留袁月华吃饭,袁月华却说家中孩子还要照顾,今日已经出来的够久,改日再来拜访。
清荷和故人相见之时,忍冬也坐在太尉府内,同姜长史一起分析着北边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