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走后,清荷望着忍冬消失的地方,又在原处站了很久。
可街上人来人往,就是没有忍冬回转的身影,清荷自嘲的在心内叹息道:儿大不由娘,况且我只是长姐,且随他去吧。
虽然这么想着,不知为什么,清荷还是通体生寒,嘴中也泛起阵阵苦涩。
定了定神,清荷抹了不知何时滴落的泪水,镇静的向皇宫走去。
高楼之上,忍冬凭栏而立,见清荷头也不回的去找迟容,捏着栏杆的一双手,不由越收越紧,直至关节作响,青筋暴起。
“哟,这位小公子快松手,把栏杆捏碎了事小,这么白嫩好看的一双手,都捏流血了,姐姐看着都心疼。”
忍冬这才醒神,一展双手,居然已血迹斑斑。
面色一瞬恢复如常,转头一看,身后环肥燕瘦的站了一群女子,为首的则是个半老徐娘。
这是到了什么地方?忍冬微不可查的皱了眉。
再说裴九这一日,过的却是无比顺当。
裴九今日特意整饬一番,原本就仪表堂堂的青年,更显几分英挺。
来到骠骑将军驻地说明来意,又递上印章信物,守卫士兵早得了上级知会,很快便放行,派了一人带着裴九入内。
路过校场,看见不少军士站在场外,围城一圈,正在看些什么,人群中还偶尔爆发出几声叫好。
裴九本就好武,掂量校场之中也多半是在比武,看时辰还早,便也拉着带路的小兵凑了上去。
裴九所料不错,场中正是两名全副盔甲的汉子在比武。
两人年岁相仿,皆使长、枪,眼下激战正酣。
场中战况扣人心弦,裴九看的目不转睛,他虽师从两位当世名师,但只钻研过刀法,却没想到长、枪舞起来也是如此威风凌凌。
抱臂在旁观了半响,心中不由叹服。
忽然,场中激变,只见其中一名汉子,长、枪一刺一挑,对方的头盔顷刻间滚轮在地。
如此,胜负已分。
袍袖闪动,得胜的汉子举枪高呼,场下也掌声雷鸣。
就在此刻,裴九细心的发现这汉子的长、枪原来区别周围众人,心念一动,他站在场边高声叫了个好。
举臂欢呼的汉子,正是骠骑将军孟若飞,他手上那柄长、枪,裴九也没有猜错,乃是元和二年他平叛百越之乱后,先皇亲赐的。
孟若飞留意到一面生的青年叫好,笑道:“新来的?下场来和我过两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