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容一笑,答道:“不妨事,我父亲还特意交待要带你去见他。”
裴九也坐直了身子,挣扎道:“不妥吧,还有郑大嫂与我们同行,自然也是要和我们一同安顿。”
迟容道:“迟府空荡,郑大嫂一家也住过去再好不过了。”
清荷沉吟片刻,道:“不瞒三郎,我们的盘缠还是当了你送我那方砚台才换来的,眼下在洛阳落脚确实有点困难。如果伯父伯母不嫌弃我们打搅,可否容我们暂住一段时间?”
清荷想到大部分钱都落到了悦来客栈那伙人手中,如今囊中羞涩,确实难以立足,但她顾及忍冬心思,也不想在迟府久住,故而提了这个说法。
迟容看清荷愿意来府中,诚心而又高兴道:“父亲母亲知道你们来高兴还来不及,早就将家中的西院收拾出来,你们大可以安心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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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府是先帝刚即位时赐下的宅子,在洛阳城最好的地段,离皇宫不远,离市集也近,偏偏这处有又不染世俗的清幽。
门脸亦端庄气派,虽不奢侈,但考究细致,主人的地位和品味显示无疑。
清荷和忍冬从前都是来过迟府的,不过那时候忍冬尚幼,自然没什么记忆,清荷却是故地重游,白云苍狗,不禁百感交集。
迟然夫妇听了报信的人通报,吩咐下人去清扫西院,又嘱咐厨房准备一桌上好的酒席,夫妻二人则早早的带着女儿守候在门口。
不多时,迟夫人见到两辆马车奖金,迟容下车后,又扶了清荷下来。
昔日垂髫小童,如今亭亭玉立,风姿无双,迟夫人不由泣涕涟涟。
迟然则是拉着才下车的忍冬去了一边,细细询问他的功课和这些年的经历。忍冬都一一回答,听的当朝三老,蹚过无数大风大浪的迟太傅,连连点头称奇,不住道:“顾兄不辱使命”。
忍冬奇怪何为“不辱使命”,身边却有一道女声响起。
“爹爹,不给女儿介绍一下顾公子吗?”来人是迟然之女迟思,也是二八年华,只比忍冬小几月,正是女儿家情窦初开的年纪。
迟思平日在家虽然父母宠爱,兄长爱护,但没有年纪相仿的玩伴,平日里觉得很是无趣,骤然听到家中有客远从颍川而来,难免兴奋。
见到客人后,发现他们各个相貌气度不凡,更是高兴,想要亲近一番。
而最让迟思好奇的,还是那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公子。
她自认生长在京城上流社会,见了无数俊男美女,可没有那个人比的上这位公子的光华样貌,就连以美貌闻名于世的戚太后,也稍逊几分。
迟思得见忍冬,心中不免起了涟漪。
迟然爽朗一笑,拉过女儿,骄傲道:“这位是小女思儿。思儿,这是顾吟海伯父的爱子忍冬。你们尚在襁褓之时,可是见过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