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城辉身后的张驰策不屑道:“茂县谁不知道这顾忍冬是个野种!”
新曲道:“你胡说,我要告诉夫子。”
郭城辉笑道:“真好笑,你当夫子不讨厌你们?你大可以去告状,看夫子帮谁!”
张驰策转头看到忍冬那张粉雕玉砌的小脸,眸子一转,道:“喂,喊你爹把你阿姐嫁给我大哥,你阿姐倒是个大大的美人,以后我娘看在她的面上,一定会赏你们衣服穿的。哈哈哈”。
朱历文想到清荷美貌,不由道:“张驰策你忒没出息,要我就自己娶了顾清荷,虽然年纪大上许多,可那容貌身段确实是一等一的。”
众人闻言,一阵嬉笑。
原本不发一词的忍冬,啪的一声合上书,面无表情的抬起头。这群小子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有些怔愣,一时没了声响,通体却不知为何有些发寒。
只见忍冬深如寒潭的双眼,从这几人身上一个个滑过,忽然,他毫无征兆的笑了,小男孩们被美丽的笑容晃了神,便没看见忍冬挥起的拳头。转瞬之间,郭历文和张驰策的小脸上各挨了一拳。
被比自己小的同学打是一件太丢人的事,男孩们回过神来,纷纷撸起袖子,加入了胖揍忍冬的行列。
任忍冬下手再狠,始终难敌郭城辉众人,当晚伤痕累累的回了家。
清荷抱着书一进家门,就看见许氏心疼的给新曲擦拭着伤口,谢氏在一旁做着苏绣活计,忍冬则浑身是伤的站在顾吟海面前。
纵使清荷讨厌忍冬这个弟弟,尊敬谢氏这位继母,但看到此情此景,心中还是一酸,立马放下书,快步上前,把忍冬拉到自己身边。
忍冬见是清荷,眼睛顿时由暗转亮,笑道:“阿姐你回来了!阿姐你累不累,快坐下罢。”
“怎么回事?”清荷问道。
忍冬还没回答,那边新曲叫起来:“学馆的小子们嘲笑我和忍冬的衣服,还骂忍冬是个…是个…”
“哥!”忍冬制止了新曲说出接下来两个字。
但顾家人岂有不知之理,顾吟海回到茂乡后,迟迟不去给忍冬上族谱,忍冬不知其母,是个野种的消息就不胫而走。
顾吟海一介书生,有捐躯赴国难的勇气,却不知如何处理小孩间的争斗,扶额不语,翻来覆去只说一句:“忍冬受苦了。”
清荷正在检查忍冬的伤势,见父亲没了主意,便道:“阿姐明天去给夫子说”。
新曲撇撇嘴道:“他才不管呢,今天明明是郭城辉他们的过错,夫子却罚我和忍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