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没管束你,一是知道你懂分寸,又有护卫和婢女在旁盯着,你断不会做出格的事;二是我疼你,愿意包容你的任性;最重要的是,你找戏子解闷,不会损毁你的名声,因为根本没人把戏子当人看,有哪家姑娘会因为养了一只猫,就清誉受损了的?”
“这是个戏子,要是换成了哪个府上的公子,你和人家这么厮混,我早就把你关在家里打了。”
看着自家女儿逐渐发白的脸色,宋老爷咳嗽一声,语气放软了些,“芸儿,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一直把你当眼珠子宝贝着,怎么舍得用你的婚事去攀高枝,咱们家也不需要攀哪根高枝,我只是为你的今后着想。”
“我知道你想和我求什么,我实话告诉你,那个叫孟青山的小子但凡是正经人家出身,哪怕是小门小户,只要他人好,只要你喜欢,我都会同意。”
“可他是个戏子,卖唱卖笑的下贱货色,要我把你许给他,就和要我把你嫁给路边的野猫野狗没什么区别,除非我咽气了,否则你休想!”
宋老爷越说越激动,他带着怒意说完这句“休想”,就拂了袖子,气冲冲地走出房间,回身就把门关了起来,还落了锁,叮嘱守在门口的人不许放她出来。
宋晓芸冲到门口,拍着门板哀求,“父亲”
宋老爷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你的婚事已经定下了,下个月我便送你出嫁,在此之前,你就在这闭门思过。你和那个戏子的事,你就不要再想了,他的身份不比你,你若再执着下去,就是在害他。”
言尽于此,宋老爷也不再多说,转身走了。
只留宋晓芸一人在房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宋晓芸在房里关了整整三日,最开始,她还有力气拍门,等过了大半日,她的胳膊酸了,嗓子也哑了,她就坐回书桌前,一声不再吭,只呆呆地注视着前方。
她选择了绝食。
三日以来,宋晓芸水米未进,婢女送来的吃食,怎么端来的就怎么回去,她连盘子都没碰过一下。
她在和父亲博弈,赌他会心软,不忍心看着她身子垮掉。
宋老爷也是个沉得住气的,熬了三日才松了口。
第四日,婢女再次推开房间的门,端着吃食进来的时候,宋晓芸正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半梦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