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英业不置可否,静静凝视程澈半晌,弯眼笑起来:“程先生,我也是东北人。”
程澈:“……”
这位潘英业虽只是天王身边的管家,但其背景深厚,连天王都非常敬重。
虽说他出生在东北,却是皇室后裔,东北沦陷后,举家远渡重洋,毕业于荷兰管家学院,其后一直追随封家,与家人无异。
封年的粉丝都知道,这位潘先生看着天王长大,之于天王,如父如师。
在风筝心中,是与天王并肩的存在。
程澈不敢轻慢。
清咳一声,他指着高子山道:“他方才自己讲是特例,想必东北人并不如他这般。”
“哪般?”高子山瞪眼。
他认真思索片刻:“无耻。”
高子山:“……”
行吧,就不该嘴欠。
续回正题,高子山打开外卖盒,将流沙包摆在潘英业面前:“这是程记有名的流沙包,潘老尝尝。”
潘英业用毛巾擦了手,掰开一个包子,看金黄的馅汁流淌出来,却不急着吃,眼睛瞧着一旁的空位,对程澈道:“坐吧。”
程澈坐下。
潘英业分了一半包子给他:“知道今天叫你来是为什么吗?”
“不是送外卖?”
潜意识里,程澈觉得高子山人品有问题,干不出什么好事。
潘英业笑道:“这是其一。其二是,呐,你自己看。”
他指了指角落的电视。
依旧是早前那条新闻,主持人声情并茂地演绎对天王与艳星同台的担忧。
程澈不太明白。
潘英业低头斯文地咬包子:“穆仓这个人,说是荆城才子,自诩风流,但那都是骗小姑娘的,他骨子里就是猥琐,有着所有老男人的特性,矮、胖、谢顶,还有啤酒肚。”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向程澈:“你觉得呢?”
程澈深以为然。
穆仓主持的《跳圈》,是一档审核等级为III的室内综艺,话题围绕成年人展开,涉及思想、人性以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尺度之大,想法之离奇。
他本人就曾说过,伦理道德不过是人类自我束缚的形式,过眼云烟而已。是以父亲可以和女儿相爱,老师亦可出轨自己的学生,那些说不可的声音,数百年后,终将消失,而那时的伦理道德,又将演变为另一种形式。
此番言论一出,立刻引发社会极大的讨论,据说节目还未结束,已有无数刀片冒着热气寄到他手上。
程澈非常理解潘英业对穆仓的这番评价。
作为深受传统礼仪熏陶,即使高温也绝不乱衣衫的贵族,潘英业的话甚至相当宽容。
换成程澈,非要把穆仓扒光游街不可。
什么鬼,还有脸绑架封年参加节目——嗯?封年怎会同意?
潘英业叹气:“小年手下有个助理,跟穆仓交情不错,暗中帮他把合同混在一堆公司报表中,唬着小年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