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球球在一幅人体画前停下,这是迄今为止笔法最细致,各个部位刻画得最到位的,换句话说就是人画得最像人的一幅——画中的女人背对着侧卧在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上,柔和的阳光宠溺的亲吻她全身,晶莹的肌肤透着润玉般的质感,长长的黑发犹如瀑布倾泻而下,她含蓄的视线落在胸前,有点羞赧有点情怯,引人遐想她藏在心里的话究竟为何?
球球看着看着不禁神情恍惚,这幅画唤起了回忆中的某个记忆点,眼角余光瞄到身边的男人,曾几何时他们也这样一起面对过一幅人体画……
为了没能交出的一百幅速写,老头子罚她三天内画一幅水彩写生,所以一回家她直奔画室而去,没想到在画室中央立了一幅还未完成的人体画,从画中人的脸不难看出正是“那个女人”,在光与影的完美映衬下女人赢弱的胴体漾着水样的春情,迷朦的黄色自肩胛处一圈一圈泛开,仿似将人心勾了去的漩涡……
一时间各种思潮臆想来得太急太快,反而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当时球球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我妈的裸体。”半晌,空旷的画室里传来一道低喃。
受惊的球球生气的别过头去,只见不知坐后面多久的况颉缓缓的站起来,她瞪他一眼:“要不要拍照留念?”
“好主意。”
她懒得理他径自先行离开,临出门口仍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那女人”的画像,老头细腻的笔触和饱满的感情一一体现在画中,他的功力越来越醇熟了……
几点了?窗外天色黑漆漆的,应该已经很晚了,所以她疑惑的起身将刚刚被敲响的房门打开。
“心情好点了没有?”
看到门外的人球球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现在半夜了。”
“你不是没睡?”况颉理所当然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