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所觉的咏葭低下头帮他拆腿部的棉布,审视过后说:“可以停药了,无需再包裹着,反而不透气。”
他清淡的哼:“嗯。”
咏葭抬头横他一眼,“你怀疑我的医术?”
“没有。”宥连策撇唇否认。
咏葭突然直起身子,把双手撑在他两侧,脸冲着他的脸,眼睛盯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冷冷警告:“最好是没有,我可不想再象个傻瓜一样一天到晚对着这些恶心的满是脓疮的伤口缝来缝去,而某人却不知心存感激又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静默的对视了一会儿,看到她黑水晶般的眼珠里倒影着自己的胡子拉碴,神态颓废的脸,宥连策神来一笔的提议道:“不介意的话,能不能顺便帮我把胡子给刮了?”
“什么?”没想他的回答居然是这个,咏葭明显楞了一下。
宥连策把手穿过她绑缚着坚硬兽甲的胸前放到颌骨上摸了摸:“我想你应该不愿意看到手脚不够麻利的小厮,拿剃刀划开我的喉咙吧?这种伤口缝不缝结果实在没有多大的区别。”
“……”
到头来这么成了这样?因他一个微不足道的威胁,她妥协了,第一次拿刀不是为了杀人而是帮人剃……胡子。
百思不得其解的咏葭握着锋利的剃刀在宥连策脸上轻轻来回刮扫,他则舒服的阖着双眸,鼻翼随着轻轻的呼吸微微翕张,菲薄的唇抿成一条严厉的直线,昂高的下巴略显方正,杂乱无章的髯须被一一剃除,渐渐露出一张英气逼人的男性脸庞,与当初惊鸿一瞥时别无二致,为此咏葭皱了皱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