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老先生也对顾凡感兴趣?”院门被推开,常尚义走进院落当中,“没打扰乐先生吧?这两天多有胸闷,咳嗽增加,我来找乐老先生检查一下。冒昧进来,正好听到,老先生对顾凡也感兴趣?您好像只为他看过几次病,他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哈哈,还未恭喜常守备,你这是龙入大海虎归山林,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多谢多谢。”常尚义视线梭巡,盯在赵家兄弟所在东屋,“有病人?怎么没在堂里?”
“哦,两个走江湖的年轻人。正好,到东屋坐坐。”乐老先生胳膊一伸,引着常尚义来到东屋,“两位,这位便是咱们刚才说到的常尚义,以前顺天府巡警总长,现在的步军统领衙门守备,你二人可要好好结实一番!”
常尚义捻动的手指握成拳头,轻轻捂着嘴咳嗽两声,眼睛却盯在赵益胸口纱布之上。
红伤和骨伤?
“这两位,我也有些分不清,不过他们一个叫赵良,一个叫赵益,是闯荡江湖的艺人。半月前还在天桥下表演铁枪刺喉,有些功夫在身,只是不知为何昨夜受伤。来,常守备,我为你号脉……”
“老先生不必为我解释这么多的。”常尚义若有所思道,“今日中午,我在东兴居邀请诸多江湖同道,共同追击顾凡。有常某私心,有上头命令,但更多其实是怕。我真怕他会祸害更多人!乐老先生见多识广,你见过或者听闻过,有什么功法能将人血肉抽干吗?”
“血肉?”乐老先生周围,三个手指轮番抬起,示意常尚义换手,“不是精血吗?”
“确实是血肉。我被顾凡打伤那天,他整个人就是皮包骨头,枯瘦如柴!他还活着。可刘家那些护院,刘进东和童先生,都死了。他们的血,肉全都消失不见,就像……就像蜡烛融化,可在现场,到处找不到一丝痕迹。”
“常总长,以前你可不是这样?”
“以前?”常尚义轻轻呼气,看看赵良赵益,再看看乐老先生,“年轻气盛,总想出人头地,拼命破案。当上总捕头时才发现破案并非真能终结罪恶。前段时间险死还生,我觉得错过好多,那些坚守的东西,有些好笑。”
常尚义沉默。
赵良忽然出声说道,“顾凡……他真的能将人血肉抽干?不可能!昨夜我们……”
“你们认识顾凡?他现在在哪里?”常尚义转头,自然而然,毫无威势,却让赵良赵益心中发毛。
“常守备……”
“呵呵,乐老先生,我阿爷除了找你看病,别人都不相信,我也是!常守备,守什么备啊,你叫我尚义或者小义就好。以前总觉得官做大了风光,死一次才觉得,也就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