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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上写着“迷药”,并不意味着瓶子里装的就是迷药,顺猴子行走江湖,多少还是准备了一点手段的。

顺猴子脑袋又疼又晕,浑身没力,两支胳膊脱臼装回去,也不做不了太大的动作,只能一只手抓着王德宝的脚踝不放。他一时无法把王德宝怎么样,于是嘴里吓唬对方:“行啊,没瞧出来,胆子挺肥啊!”

王德宝二话不说,赶紧把刚才揣进怀里的钞票和烟膏往外掏,跪在地上连连说:“小爷,我糊涂、我该死,您饶了小的。”

顺猴子使劲往起来抬身体,想往起来坐,但脑袋眩晕失去了方向感,一时东倒西歪就是起不来。

王德宝一见顺猴子竟然如此虚弱,眼神一闪,一下停住了手上动作,他看了看旁边的粪坑,脑中冒出一个念头,却只稍转了一转,就把这个念头打消了他是不敢杀人的,也从来没杀过人,只要他不下绝手,顺猴子死不了就只会留下后患,对方一看就是个硬点子,手尾干净不了只会后患无穷。王德宝只是贪那几口烟膏子,他现在还没有被逼到那种为了一口鸦片就拼命的境地。

王德宝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脸上突然谄笑,赶忙跪在地上膝行几步,爬到顺猴子身边,殷勤伸手地把顺猴子往起来扶,嘴里还说:“小爷,您慢点,我来帮您。”

顺猴子忍着眩晕,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王德宝,右手摸到腰间,随时准备拔枪。刚才王德宝的犹豫他头昏并没有看见,但该有的防备却一点没放下,只要王德宝有什么不对,他立即就要掏枪,距离这么近,即使头晕眼花,乱枪都能打死一个人。

王德宝乖巧地扶着顺猴子坐起身来,然后规规矩矩地跪在一边,不说也不动,只看着顺猴子讨好地笑。顺猴子见此,以为吓住了这个烟鬼,稍稍放了心。他坐起来活动活动两只胳膊,感觉已经顺溜了不少,脱臼的肩头再没什么滞碍现在虽然脑袋还晕得厉害,但双手能顺利地动作了,至少有了一定的行动能力。

顺猴子不再担心旁边王德宝这个大烟鬼搞鬼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瓶瓶罐罐,又看了一眼王德宝刚刚还回来的钞票和烟膏,想到师父陈路柏的吩咐,脑袋里一转,忍着头晕脑胀,看着王德宝问:“想要钞票?想要烟膏?”他一边问,一边收,把地上的钞票和烟膏都重新拿到自己手中。

王德宝连忙说:“不敢、不敢,小的刚才猪油蒙了心,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顺猴子不理王德宝的辩解,直接问:“知道我为什么躺在这里么?”

王德宝一脸谄笑,笑着回答:“知道、知道!是您要跟着的那个男的把你打的,我刚才都看见了!”

顺猴子没料到王德宝竟然看见了自己被打的过程,想到被李有根逼问的惨像,他一下提起了心,看了王德宝一眼,问:“从头到尾都看见了?”

王德宝笑笑说:“那倒没有,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那男的一个人正从公厕这边出来,没看到小爷您,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现在看见小爷躺在这里,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顺猴子听王德宝只看见了一个尾巴,便放心下来,说:“行啊,有心人啊!看来我刚进和平里不就,你就敢跟上来了,不错不错。”

王德宝听了,偷觑顺猴子脸色,不敢说话,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