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火一波又一波接踵,远远没有要偃旗息鼓的意思,已经不记得厮混了多久,李怀信头皮麻,骨头酥,是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沉湎,登临一场又一场极乐,载沉载浮。直到夜幕逐渐褪色,他还浸在余韵中,赤身纠缠,只是温柔了,缱绻着,没了那股要命的劲头,反倒黏糊得紧,像是还没够,却已精疲力尽,然后磨蹭着,搂紧了,在不知不觉间意识混沌……
睡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兴许还没有,寺内的钟声撞响,噌吰声接连不断,将李怀信扰醒。他倦极了,脑子也沉,一抬手,才惊觉自己身无寸缕,只虚盖了件袍子,然后目光直直盯着梁顶纱帐,脑海里走马灯的晃过昨夜旖旎,糜乱,不堪,那些他连想都不敢想的姿势,在醒来的瞬间无比清晰的涌到眼前,李怀信诈尸般挺起来,就跟遭雷劈了似的,轰得他外焦里嫩。
方室里一眼望尽,而跟他厮混了半宿的人却不在,李怀信一颗攥紧的心稍稍松缓,避免了相见尴尬,却又焦虑无比,他知道这次是自己惹的事儿,主动招了贞白,就像送羊入虎口,都到嘴边儿了,那人也没有不吃的道理。
李怀信狠狠抹了把脸,事后自省,自己办得这叫什么事儿啊?太出格了!
作者有话说:
你看这个李怀信,漂亮,答应他。
第83章
李怀信囫囵套上衣裤,脚刚蹬进靴筒,无意蹭倒了立在塌边的剑匣,哐当一声,招来了贞白,她似乎就站在方室外,没有走开,听见动静迈进来,衣带长冠都是齐整的,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仿佛只有他一个人荒唐了一夜,太荒唐了,李怀信禁不住想,一想脸就红,从耳根一直染到脖颈下,说不清是尴尬还是什么,当事人就在面前,他比做贼还心虚,顾不得去扶剑匣,将敞开的袍子一拢,垂下头,遮遮掩掩的系紧。
贞白却是坦然的,心理素质相当高,问他:“可以出去了?”
李怀信实在敏感,听到这句,就想起之前贞白说过先出去,而他死活不肯,最后乱了方寸,生出这档子风流韵事。
李怀信目光闪躲,扭捏着整理衣冠,时不时朝贞白瞥一眼,才发现对方一如往常板着脸,太冷静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若不是贞白颈间处留下了发红发紫的印记作证,他简直要怀疑昨夜的旖旎只是一场思春,那紫痕分明是他即兴之时嘬出来的,不仅仅在颈根,还有肩上,背上,像斑驳的伤,连片成串的爬了满身。李怀信极不自在的咳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对方。
贞白可以说是瞬间意会,即便拉高领口,也遮盖不住,只叹某人发作起来不管不顾,实在太胡闹了,索性撕一截儿衣襟,动作利索地系在颈间,挡住了,她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