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族只配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料,远远比不上唐克里昂让人觉得尊敬。
汽车走过纽约收容所那条大街,排队领取救济食物的人,从大街的一头排到了另一头,一眼望不到尽头。
周景假模假样的为他们祈祷,收容所,教堂,医院,福利站,排队领救济食物的越来越多了。
31年的冬天一定有比往年还多的人被冻死,但在那之前肯定是有更多的人被饿死。
周景曾亲眼看见,领不到救济食物的人们一路跟着装载蔬菜的卡车,等着争抢掉下来的东西;
或者在饭店外蹲守,只要一有厨师把剩菜放在厨房外,他们立刻从黑暗中窜出来哄抢;又或者一头栽进垃圾场,啃着骨头和食物残渣。
曾经的人放下了尊严,变得跟野兽无异,只是为了一口吃的。
因为大萧条,曾经的中产阶级也迅速衰落,融入了打工者的行列,有农场主、牧师、工程师、学校校长,甚至还有银行的前行长。
今年9月的《财富》杂志估计,此时美国有3400万成年男女和儿童没有任何收入,占总人口的28,这还没有将1100万的农村饥民算在内。
随着农产品的暴跌,越来越多的农场主破产了,辛苦付出了劳作不仅不能赚钱,甚至还要承受亏损。
有人告诉周景,用玉米做燃料比卖掉玉米买煤烧更划算,宰杀牲畜然后扔掉比喂养它们卖掉亏损更少。
每个农民,无论他的农场是不是已抵押,都知道以今天农产品的价格,迟早有一天会破产。
农场主破产了,放贷的银行会收回这片土地,他们将沦为银行的佃农。
在宾夕法尼亚州的乡村,人们吃的是野生杂草根和蒲公英;
在肯塔基州,人们嚼着紫罗兰的花蕾、野菜和牲口吃的野草。
大萧条也波及到了学校,学生的数量增多,资金短缺,导致教室不足、课本不足,学生们挤在铁皮棚里上课,教科书一届用完传给下一届接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