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茫然的打量这些空地,他们都不会恐惧自己同僚的尸体,但无论如何也会觉得鬼气森森。
不辣已经带着人,插草为香开始祭拜。
龙文章摘了帽子,跪了下来,“列位同袍兄弟,我们不是来混世的。是来做事的,是你们拿命来做,还没做完的那件事。
你们懂事,你们比我们多看个那边的大千世界,知道诸多虚妄,可这件事不是。
请勿再扰,让我们把事做完。兄弟龙文章,如果没死得了的话。定来给诸位殓骨。”
然后他看着其余人:“你们没死得了的话,也是一样。”
不辣问:“这就走?”
“要勘破生死,但对生死也得有敬畏之心。这就走。”龙文章说。
他们有的鞠躬,有的下跪,有的报上自己的名字,有的念念有词,几乎是倒退着退出这片空地。
孟烦了深深的鞠了一躬,无论如何,他还是有这点敬畏之心的:“我是孟烦了,望弟兄们的英灵保佑我父母平安。”
这里很安静,清幽,但他们的死法是军人中最惨淡的一种。千里跋涉,望江兴叹,最后望着隔江的故土,死成排是他们最后仅剩的尊严。
他曾以为他想象他们一样死掉,但他现在确定,绝不想像这样死掉。
孟烦了对着死人说:“谢谢。”
离开那里,好半天他没有跟龙文章吵架,即便龙文章下令让所有人抹了黑脸,用枝叶把自己插得像是山魈,他也没有反对。
只是龙文章的命令,让他想起了在缅甸时的时光。那时候龙文章还是个副的,还有个靠谱的正职管着他,抹成这个鬼样子的提议并没有成功。
可现在,过了怒江就是天高皇帝远,师座的命令不管用了,龙文章能玩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那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