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时,远处的九九重梯下,一行人正慢慢走了上来。
领头的是一名宫裙女子,眉心描钿,容貌明丽,顾盼生姿间周身气度却也不弱。
这女子程振鹭已经见了太多次。
颖月宫掌门首徒明泼星。
程振鹭不耐地叹了口气,她立时掐指,随意间便布下了一个障眼法,隐去了她与温扶歌的身形。
良久后,那行人终于登完了重山派的山梯,从程振鹭与温扶歌身侧走过。
“最近颖月宫的人依旧来得勤啊。”待那群人走远后,温扶歌看着程振鹭,弯了弯眼角,笑意中透出一丝狡黠来。
程振鹭笑了笑,她食指弯曲,叩了叩坏心眼温扶歌的额头。
“颖月宫那位的心思三界尽知,万事自有大师兄周旋处理,我们看个热闹就行了。”
“都快百年了,那沈掌门才貌俱绝,众星捧月下依旧倾心三师兄不改,倒的确是个真心痴情人。”温扶歌道。
“真心痴情又如何?”山风阵阵,带着山林的香气,程振鹭望着远处云雾下泛起的林涛,调笑道:“如果遇上三师兄这种木头,若是不衬他的心意,便是再情深似海也是没用的。”
温扶歌被程振鹭的话逗得一笑,“若是三师兄听见了,非得又冷脸不可。”
程振鹭闻言却笑着嘁了一声,她一身红衣,衬着眼尾的那点笑意,便显得原本就艳丽的眉目更加夺目起来。
意宁剑配在她的腰侧,不现半分往日里的逼人利气,难得的安静而顺和。
“咱们那三师兄啊,哪儿都好,就是性子太冷清了,偶尔还要学学二师兄冷一冷脸。”
“不知道以后哪家的仙子才能把他勾去。”程振鹭故作促狭似地笑了笑。
“若真能将我那常人捂不热的三师兄拐走,倒也算她神通广大了。”温扶歌笑道。
笑过了过后,程振鹭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裙,道:“好了,别再坐在这儿了,你也不嫌无趣。”
她一把拉起坐在梯上的温扶歌,顺便也帮她拍了拍裙上沾上的些许草屑。
“走走走,咱们看热闹去,说不定还能赶上。”
“看什么热闹啊?”温扶歌被程振鹭拉住快步向前走着,她有些疑惑道。
“今日重山派的事务格外多,大师兄从今日早时便没离理事阁半步,忙得头晕脑胀,颖月宫这些人来得不是时候。”程振鹭挑了挑眉:“你说二师兄会放她们去打扰大师兄吗?”
温扶歌与程振鹭对视了一眼,她眨了眨眼,顿时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