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帝的指结捏的咔咔作响,他伸手一把将掐住沈昌辉的脖子,生生将他从地上提起来,仿佛是提起一只奄奄一息的狗。

“朕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朕?!”

沈昌辉拼命摇头,双手紧紧地握在庆云帝手腕上,挣扎着说不出话来,方才面无血色的脸上,因呼吸不畅变得通红,他的眼珠和舌头可怖地突出,眼泪鼻涕顺着脸颊和手腕流下。

庆云帝显然已经起了杀心,渐渐地把沈昌辉拔高,使他的双足渐渐离地。

单钰一错不错地看着他,眼珠甚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慕霆炀充分利用起单钰为他争取到的宝贵时间,林江已经带着他的东西从一群观望的人群之中悄然过来。

他脚步轻快,出入无声,又或许是沈昌辉被庆云帝就地正法实在大快人心,竟然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大活人穿过,片刻之间就到了慕霆炀的身后。

慕霆炀不动声色地将手背在身后,林江从善如流地将东西递在他手中,他们全程无眼神和声音交流,依靠的是多年以来形成的默契。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沈昌辉的双手终于无力地垂了下去,双足再也紧绷不起来,整个人的死相可怖又恶心。

庆云帝累的气喘吁吁,双目赤红,整个人也陷入了极度的愤怒和癫狂之中,见沈昌辉死不瞑目地咽了气,他横眉倒竖,将他如一条死狗一般厌恶地丢弃在地上,眼中早已没有丝毫怜悯。

堂堂权倾天下,万人之上的东厂厂主,就此被他的主子庆云帝,亲手做了了解。

单钰重重地闭上了眼睛,眼里热泪盈眶,整颗悬在空中的心脏仿佛一下失去了浮力,重重地落入水中。

老师,学生的恩情,还了

“呸,阉狗!人人得而诛之!”慕霆瑜笑的肆虐,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单钰从他重重的喘息中,也感受到了他对沈昌辉浓浓的恨意。

在这场关于皇位的角逐里,只要参与进来,便是以命相搏,谁也不是赢家。

自己亲手了结了最宠幸的侍从,庆云帝脸上出现了短暂的迷茫,历经了滔天的愤怒之后,他还得继续面对残局,两个儿子自相残杀,其中他最爱的儿子还做了最愚蠢的事,他早已痛彻心扉到手足无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