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炀脊背傲然挺立,斜了沈昌辉一眼,脸上冷笑不已,“我倒是奇了怪了,原来圣上这番是来寻罪来了,我在这边辛辛苦苦、拼死拼命地打了一场又一场胜仗,结果到头来还打错了不成。”

沈昌辉被怼得一窒,只见慕霆炀又扑通一声朝庆云帝跪下道,挺直了腰板问道,“还请圣上明确告知,臣下是犯了哪条哪款?非要您莅临西南来捉人?”

“郡王不得无礼。”沈昌辉似是气急,恨不得从地上跳起来。

“行了,都别吵了。”一阵暴喝打断两人的对话。

庆云帝感到自己脑袋又开始疼起来,他下意识地又想吃那缓解疼痛的药丸,但是慕霆炀警示的话语却若洪钟一般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令他生生将嘴里的话咽下。

沈昌辉想将药丸给他服用,但是庆云帝已然对他充满了怀疑,心虚之下,他也不敢贸然开口了。

庆云帝挥了挥手,示意呆傻在一边的如妃给他按额角,也正是因为如妃手法较好,才专门将她带出来。

如妃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给他按压,不大一会,庆云帝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深深吸一口气,呼出无尽疲惫与烦闷。

他的目光在慕霆炀和沈昌辉两人之间逡巡,举棋不定半天,最后还是把目光落在慕霆炀的身上,“你为何残杀沈督军?”

慕霆炀不卑不亢回答,“他对内扰乱军心,对上诬告忠良,颠倒是非黑白,最令人发指的是,他居然动了粮草,以至于我几十万大军无粮草可食,这样的督军,臣不敢留!”

“即使督军有什么错,那也有圣上裁决,哪能由你如此放肆,自作主张的?”

“怎么,本王作为总督,处理一个手下都不行,难不成这督军背后真有拔不动的靠山不成?”

“你!”沈昌辉气的忍不住颤抖。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庆云帝烦躁地挥了挥手,心里后悔不迭,他其实早就知道东厂臭名昭著,文武早就不满,看慕霆炀的样子,多半不过就是气不过沈天顺在军营嚣张跋扈,胡乱作为罢了。

他看着慕霆炀对沈昌辉怒目而视的样子就坦然下来,只要慕霆炀还是徒有莽夫之用,那么他就还能够安然。

他敲了敲桌子,震慑两个僵持的人,缓缓道,“你们一个是朕的亲生儿子,一个是相伴朕多年的奴仆,如今却像仇人一样,朕深感痛心啊。”

沈昌辉跟着附和,连连垂泪,“是咱家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