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挣扎,像是一个溺水的人一样费劲地伸手,朝向那片远去的光明,无能为力地堕入黑暗之中。

这一觉他睡了很久,直到几乎没有什么温度的阳光,从小小的窗口照射进来,他才挣扎着醒了过来。

单钰重重地闭了闭眼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尝试着动了动身子,扭头的动作牵扯到脖子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提醒着单钰,那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逐渐清醒的他忍着酸疼,从榻上爬起,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陌生的军营,陈设比之前在大营的要破旧陈旧一些。

单钰感到饥肠辘辘,嗓子更是疼的冒烟,恰好帐中破旧的桌案上放了茶壶,单钰想都不想,就上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冰凉的冷水划过嗓子直达肺腑。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走出营帐,举目望去,四周是来来往往列队巡逻的带刀将士,从衣着上看,都是晟兵无疑。

大概猜出这里是何地,单钰不慌去帅营,打算先巡视下营地,摸清基本情况。

营地里的将士许是知道他的身份,见到他行了军礼之后,继续带兵巡逻。

单钰略微回礼,抓紧时间继续观察了一番,营地里是大大小小,分布不均的营帐,从布局上看,明显与慕霆炀所在的大营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许是在大营里待了太久,如今这一番浅浅的比较,都能看出高低优劣。

此时,一名小太监远远地朝他走来,单钰对他眼熟,知道他是沈天顺身边的人。

那小太监的态度比之前在大营里熟络不少,小太监嘴角一勾,趋步上前,也就只行了半礼,“单长史若是身体康复了,就请移步前往公公营帐吧。”

单钰懒得与他计较礼节,冷着脸吐出两个字,“带路。”

小太监将他带到沈天顺的营帐前,“长史,请吧。”

单钰的目光沉静而冰冷,脑海中思绪万千,他正了正衣襟,挺直了腰板从容地走了进去。

走进营帐,放下帘幕,满室甜香和暖意团团将人围住,单钰环顾四周,看着被布置得格外奢华的营帐,内心升起一股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