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社稷,与他何干?

围观之人也不由鄙夷侧目,西南与南蛮交战在即,朝廷接二连三出现卖国通敌之辈,此等蠢事屡屡发生,难不成还是海晏河清,万象升平?

见周围无一人接话,沈天顺自以为说对了,颇为自得地朝单钰露出胜利的笑容,翘着兰花指道,“单同知啊,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否则年纪轻轻地搞丢了乌纱帽,可有的你痛呢。”

单钰面沉如水,双眉一震,“古来今往那么多有志之士抛头颅洒热血,只要是为国为民的,便是不计成本,不计代价的,个人安危,又算什么?”

“哦?”

沈天顺细长的眉梢一挑,纤纤手指从他抹得粉白的脸上缓缓滑过,含着兴奋诡谲的笑容凑近了单钰,“那单同知能不能在此对天发誓,只要是为了江山大义,就一定会抛头颅,洒热血呢?”

他毫不羞耻的样子引得一众文官敢怒不敢言,至多悄然嗤之以鼻。

单钰以凌人目光平视沈天顺,分毫不露怯色,沈天顺仗势欺人,此举之目的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悍然打烂文人的信念理想,将志士的气节践踏在地。

他忽然微微一笑,同样凑近了沈天顺,在他的耳边以气音一字一句道,“你不配提江山大义,更不配听本官发誓,阉狗。”

“你?!”

沈天顺似是被针扎了似得忽然跳脚,单钰却是早有准备地负手往后一退,沈天顺足下踢到铺地金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亏是身旁随从搀扶着,才避免出洋相。

他眉心怒气涌动,猙目欲裂,嚼穿龈血,发狠地指着单钰,“咱家定会让你,碎尸万段。”

单钰挑衅似地挑了挑眉梢,扬眸以对,眼波流转,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浅笑,“威胁朝廷命官,沈公公,你胆子不小啊?”

此一番话引得全场寂静,沈天顺登时语塞,哑口无言,再无话可说。

双方对峙胶着之际,传话的侍从腆着笑脸趋步赶来,“哟,众位大人们怎么都在门口呀?外口天冷,里面早就铺上地暖了,众位大人里面请?”

说着便将门口几扇大门都大打开,可容几个人一并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