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让他头疼的,还是这个天生就是来跟他讨债的外甥。这次的事情太过于龌龊下作,而且已经闹到台面上来了,他最好是清清白白的。

见曹知府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姜景清急急忙忙出主意。

“这位小娘子莫慌,虽然说那贼人让你受了委屈,但在座的大人都是青天大老爷,你当着众人的面,把真相说出来,省的让旁人冤枉了你,说你算计男人,给你难堪?”

说着,眼巴巴地望向曹知府,模样讨好极了。

曹知府气劲儿过去,尽量平和了情绪,他手指敲了敲桌面,疲惫道,“罢了罢了,有什么委屈说罢,就这两个小子,本官还是能做主的。”

那女人委委屈屈地福了福身子,“奴家名唤雅丽,是眠月楼的人。”

众人一听“眠月楼”,不由一阵唏嘘。

光是听这名字,都知道是个眠花卧柳的地儿。

雅丽身在烟花巷柳多年,早就习惯了众人挤眉弄眼的样子,她声带哽咽,眼中蓄起了泪花。

“那位公子是奴家的恩客,虽说相识已久,但从未告诉奴家名字,一个月前,公子许诺,要为奴家赎身,此诺以袭衣为证。”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件雪白的袭衣。

众人定睛一看,随即挤眉弄眼地抿嘴而笑。

“奴家自知不雅,但也别无其他证据。”雅丽倒是坦坦荡荡地将袭衣折叠放好,“奴家不才,倒也知道一诺千金,如今就拼了这张薄脸不要,就问一句,这诺言,是践,还是不践?”

虽说才子风流,但在座的无一不是自诩清流的仕途之人,名声上断不得有任何瑕疵。

单钰嘴角迅速勾起。

这小娘皮,嘴巴倒是跟她的恩客一样地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