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船?”陈巍再次发问,他觉得眼镜今天不对劲,平时闷屁不放一个,今天神神叨叨,“你清醒一点,江上有人行船很正常的。”
眼镜薅薅陈巍的头发,一边惊讶于陈巍的发量,一边指着红灯笼说:“你们两个瞧仔细点,招子长那么亮不见得有用,那船逆水行驶,而且船上根本没人。”
卷毛被他说得有点紧张,胡乱呸呸了两句,取掉枪上的镜筒凑到眼睛跟前看。陈巍站在江岸边看那小船在迷雾中移动,红灯笼悠悠地晃荡,周围的温度突然变低了,眼镜把外套穿上。
“妈的。”卷毛忽然骂了一声,“操,还真他妈是逆水行驶,撞邪了,没人在船上!”
他把镜筒卡回枪上,环顾一下四周,却发现周围不知何时起了浓雾,潮湿阴冷,冷到骨头里去,他打了个寒噤。眼镜把两人拉到后边去,离江岸远一些。
“离水边远点,水下有吃人的怪物。”眼镜说,“雅鲁藏布江的大王要来捉人了,不知道今天我们谁会死。”
“你到底在说什么?”
陈巍把枪上膛,他觉得这雾中有古怪。他还注意到,随着雾气越来越浓重,发掘现场几百号人都噤声了,空气中潮得一抓就是一手的水。
看着像个书呆子的眼镜忽然变得神色严峻,他用低沉的声音说:“听过那首打油诗吗?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
陈巍接下去:“留下买路财。”
眼镜笑一笑:“我们要过大王的路,自然要留下买路财。只不过大王不收钱财,它要的是活牲。江上的船,就是招魂去大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