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根据谢致虚以往的经验,先生应当在外间书房批改他们的课业,然而里屋却传来人声。
“小先生……博学多才,怎么甘心留在小破山庄做一个教书先生呢……”
只有小韬哥才会叫侯待昭小先生。
但这声音委实听不出来是他小韬哥的。细细腻腻,柔柔软软,乍一听还以为是婉媛——像含了蜜的女孩子。
“你把我上课的时间全霸占了,”这是侯待昭的声音,“故意的么?”
十分低沉,磨着沙子,也不像先生上课时沉稳斯文的模样。
吴韬笑了两声,反问:“你不乐意?难道你想同那帮半大小子对牛弹琴。”
嘿!谢致虚不乐意了,韬哥竟然背着他说坏话。他探出一双眼睛,看见窗纱之后,搁榻的位置,先生一身素袍侧坐着,胸口位置踩着一条光裸的小腿。
谢致虚瞪大眼睛。
先生抬手握住那支纤细的脚踝,俯下身。
他听见韬哥轻轻叫了一声。
“与你,就不是对牛弹琴?”
吴韬好像已说不出话,呜咽闷在喉咙里。
“你同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少爷们又有什么区别呢,小顽童……”
先生的声音也越来越低,渐渐听不清楚。
屋内传出衣服布料摩擦的沙沙声,重重掩映之后,唇齿间水渍湿润而暧昧。
吴韬无法克制溢出齿关的嗓音甜得发腻。侯待昭却没发出半点动静,冷静自持如他一贯的清高态度。
榻间一阵响动,谢致虚看见他小韬哥抬起上半身去揽侯待昭的脖子,却被先生握着肩膀摁回榻上。
伴随一声清脆的啪,先生宛如教训不听话的学生:“老实点。”
(拜托了,根本什么也没有,请审查高抬贵手)
“噼滋噼滋,谢——”
墙头上,徐涛着急地催促谢致虚拿了东西赶紧溜。
谢致虚缩在墙根,光靠动静就能想象里屋令人面红耳赤的场面。吴韬含着软软的笑意:“小先生好凶啊……”
一个音调转了三转,像是再也压制不住汹涌的潮水。
尾音被堵在口腔里。
要长针眼了要长针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