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游牧知轻喝道,“报恩是你这样报得吗?你将朝廷律法放在何处?我看你这圣贤书都白读了!你指认吴羟指使你在堂上作假证是否属实?”
吴三顿了顿,才小声道:“属实。”
吴羟冷笑出声,脸上伤疤狰狞,吴三小心翼翼移开了一步,目光移向别处。
游牧知眯眼,道:“吴羟,你有何话说?”
吴羟俯首,声音铿锵有力,“大人!这纯属污蔑,吴三说头天被人打晕,第二日中午我找到他让他说谎骗过吴家人,然后在公堂之上作假证,可我那日中午在店后的巷子里下货,拉货的何家车坊可以作证。”
凤栖飞冷笑,今日必定没有结果,这些人折腾这一遭事到底想做什么?她径直走向衙门口,章海和她提过吴羟,当年的九香山惨案,他三天三夜才从战场上爬回来,难道是这时接触了不该接触的人?
衙门中,衙役们来来去去提着证人。
临近中午时游牧知宣告退堂,吴羟暂时被压入牢中,何家车坊的人称确实是吴羟接的货,但两个伙计忙着下货,不敢肯定他是不是一直在那里。
日头到了最高处,白墙上的瓦片隐隐闪着光。
陆无迹走进牢中,牢里格外安静,吴羟在牢房里闭着眼盘腿坐着,好似感觉到有人来到了门前,他露出笑容,再缓缓睁开眼,脸上的伤疤跟着他的笑一起扭曲,甚是瘆人。
有狱卒上前打开牢门,然后远远退开,陆无迹跨入牢房中,还未说话,吴羟先开了口,“我就知道你会来。”他咧嘴笑着,眼神一直落在陆无迹身上。
“你是什么人?”陆无迹站直身体俯视着他。
吴羟道:“陆督公,我是你义父的人,我是周公公的人,他老人家你许久没见着了吧,哈哈哈。”他盯着陆无迹缓缓说完之后,便大声笑了起来。
陆无迹眼神微缩,目光凛冽,“闭嘴!你到底是何人?你知道我义父的下落?”他眼神冰冷,将他寸寸打量一遍,“如实招来!不然你会生不如死。”他语气淡淡,却杀意逼人。
吴羟夸张地抬起眉毛,额头叠起层层皱纹,“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可没法跟周公公交代。”他又闭上眼,左右摇晃身体,带着哭腔道:“就是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见着他!”
他睁眼紧盯着陆无迹,恨声道:“没想到,你竟然会和害了公公的人走在一路,我看你们还挺亲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