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当真?”
曲妙妙唇色惨白,不知是外头的雨大了,寒气从窗边潲进屋里,她说话的声音微微有些打颤,眼睛也微微眯起。
话已出口,这时候反悔岂不打脸。
崔永昌脖子一梗,瞪着眼睛斥她:“好大的脸面,我竟说不得你了!”
他态度蛮横,比外头胡乱撕扯的风雨还要霸道。
一声惊雷劈下,雨势来的越性厉害,紧随其来的一道闪电打下,映着外头暗紫色的天,曲妙妙脸上泪痕盈湿。
自成亲以来,还是头一回见她落泪。
灯烛炸开灯花,噼啪一声,不大的动静,却比外头的惊雷还要清晰。
“打雷而已,怕……怕什么?”
崔永昌磕巴地开口,给自己寻了个台阶。
他忐忑地伸手,将人搂在怀里,柔声哄道:“别哭了,方才是我说得严重了些,也怪你气我,你若是乖乖的听话,谁舍得说那些来惹你伤心。”
指腹抚过她的面腮,他身上依稀能闻见淡淡的药味。
往日,这药香味教她安心。
他身子弱,需常年抱着药罐子过活。
好在公婆和善,这人虽是脾气暴躁,却也是个知冷知热的人,两口子过日子,便是有些龃龉,但也算恩爱。
然今时今日,那熟悉的药香却变得闻之呛鼻。
呼吸间,竟教她胃里苦味翻覆,泛着阵阵难以靠近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