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众人都会过了意,要是这会儿胤禛还不知道胤禟打的是个什么算盘,那就真真是个傻子了,胤禛在心中冷哼一声,难怪今日这般伏小作低,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
“回皇上的话,不是臣有心咄咄逼人,而是臣作为弘政的阿玛,总不能让他人已经去了还去得不明不白,您贵为天子自是国家大事为先,臣却是一介闲人,也不免俗的只想守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儿,如此,便是明知如此这般会让您心中不悦,甚至以为臣别有用心,也少不得硬着头皮当着诸位大臣来讨要上一番说法,毕竟,弘政那孩子人都已经去了,臣作为阿玛总不能让那背后之人一直逍遥法外,拖来拖去最后竟是成了桩无头公案吧?”
胤禟本就擅于经商,说起话来嘴皮子自是一个顺溜儿,相反胤禛,则是原就性子偏闷,加上自恃身份,总不能让他真的去跟对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扯皮,看着在胤禟这一个圈套一个伏笔的紧紧相逼之下,殿中众人面色都变得有些微妙,终于慢慢失了耐心。
“哦?那依九弟看该如何才好?”
“回皇上的话,能让人冒如此大的风险在宫中下手害无辜稚子性命,总不可能是一时兴起之事,自然是有所图谋才对。”听了这话胤禟倒也不客气,张口就接过话头,“既然从那中毒源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何不从那能从中得益的人下手呢?”
胤禛下意识眯了眯眼,“能从中得益的?”
“若是针对弘政而来嘛,皇上也是知道的,臣向来在朝中不讨喜,无论是皇阿玛在的时候还是如今,将臣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可都不在少数,弘政是臣唯一的儿子,俗话总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皇家更是如此,臣年纪不小了,没了弘政,怕不是很大可能要断了这一脉的香火了。”
胤禟面上带着感伤,眼中却飞快的划过了一抹精光。
“而逾越的来说,若是那背后之人针对的是三阿哥……三阿哥乃是皇子,如今皇上还未立储,三阿哥自然是有得一份可争的机会,此乃大清的国事亦是皇上的家事,臣不敢妄议,只能求皇上圣明裁断了。”
这个老狐狸!
胤禟这番话说得不可谓不高明,嘴上说是说不敢妄议,却几乎是把该说的都给挑明白了,简单的来说,看不惯胤禟的人确实不少,可深仇大恨到要断人香火且还能从中得益的,无非就是指着坐在龙椅上的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