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得松了口气,直郡王党则是绷起了弦,便是如胤禛所期望的那般,半个月不到的功夫,几乎像是被人们所淡忘了的胤祥又被扯了出来,只是与之前有所不同的是,这回所有的矛头尽数被指到了太子身上——
“爷,照您这么说,可不是要变天了吧?”
“变天?有皇阿玛在一天,没了谁这天都不会变。”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少年,围绕着他的种种不利风声就持续了多少年,可像眼前这样大张旗鼓半点不避忌的却是从未有过的头一回,便是前朝后宫都差不多炸开了锅,只有被勒令养病大门紧闭的雍郡王府来得一片平静,看着自家福晋因着自己的话而瞪大了眼睛,没有丝毫病容的胤禛轻轻拍拍身侧的塌子,示意其坐下。
“我知道你与太子妃关系一向来得不错,便是我,由小至大也多是受太子庇护,甭管这其中是为了拉拢势力还是旁的,总是没有过了河就拆桥的道理,然而偏偏无奈的是我们生于皇家,身在皇家。”
“您是说……”
“皇阿玛幼年登基,斩鳌拜灭三藩定西藏平准格尔,说句逾越的,这么多年手握权力这早已成了一种本能,太子爷固然优秀出挑,也固然得皇阿玛倾囊所授被期望为他日明君,可终究一山不容二虎,侧塌之席由不得他人酣睡,便是这两两之中必有一人所伤,简单的来说,如今太子爷的才能太子爷在朝中的支持已经让皇阿玛有所忌讳,眼下里皇阿玛又龙体康健,然太子爷必是会……只是大哥却也到底是太过心急了。”
舒兰虽是知道胤禛已是全然的信任自己,却显然没有料到对方会把话说得这样直白,加上又闹不准这接下来究竟是会按照上一世的轨迹还是会横生出什么波折,便是一时之间压根不知道如何回应,好在胤禛也并未在等她的回答,拍拍她的手背又自顾自的接了下去——
“我与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不过是想要你心中有个数,莫要因着外头的动静就太过忧心,横竖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有定数了。”
“您放心,我明白了。”
“你一向是个明白人,可惜外头的明白人太少了。”胤禛点了点头,看着桌上的折子不知道是在回应舒兰的话还是自言自语,又只听他淡淡抛下一句,“不知道这头一个折在这不明白上头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