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厌恶他了，永远离开他了。

“阿瑾，我乖，我听话，别丢下我好不好。如果你讨厌我，没关系，你打我，骂我，把我关起来都行，别丢下我。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陪着我。”

“别怕别怕，我不会丢下你。”程家澍不正常，真的不正常，好不容易好了，怎么又变成这样？

“我刚刚做了个梦，梦里你走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找不到你。那些人说你死了，昊轩也说你死了。我看见了，你真的死了……我每天晚上跪在佛堂前祈祷，没用，你没能平平安安的。对了，是辛瑶，还有段齐鸿，他们杀了你，我要杀了他们，阿瑾我们走，我们去把他们杀了，这样他们就不会从我身边夺走你。”

程家澍慌忙下床，段黎瑾连忙将人抱住，然后两人滚到床上，他紧紧抱着人。

轻轻拍着程家澍的后背安慰，“别怕，那是梦，梦是假的，我好好在你面前哪都不去。”

那是他上辈子发生的事，程家澍怎么会梦见？难道程家澍想起………

在段黎瑾看不见的地方，程家澍的表情如同当初在下水道见到段黎瑾尸.体的时候，疯魔，歇斯底里。

“他们该死，他们该死，我明明什么都不争，我明明什么都不要，他们为什么要夺走你？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程家澍，你看着我！那只是个梦，我好好的。”他不希望上辈子的程家澍和这辈子的程家澍重叠，上辈子他亏欠了他，这辈子他要好好对待他，希望程家澍一辈子开开心心的。

程家澍抬头，眼睛盯着段黎瑾，不敢相信抬手去触摸他的脸，“活的？”

“对，活的，我活的好好的。”

“可是梦……”

“你都说了那是梦，梦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乖，那是梦，我陪着你。”

“嗯。”

对啊，那是梦，阿瑾对他很好，没有欺负他，没有凶他，他们在一起了，梦里是假的，阿瑾好好的陪在他身边。

许久，程家澍的呼吸渐渐平稳，但他没有睡，紧紧揪着段黎瑾的衣服，没说话。段黎瑾轻轻拍着程家澍后背，一下，一下，一下，窗外哗啦啦下起来雨来，两人相拥在一起，并不感到冷。

第二天段黎瑾起床时程家澍已经醒了，神色正常，好像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事。他不知道这对程家澍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难道程家澍真有精.神病症？

不，程家澍很正常。

“今天想吃什么？”撩开程家澍脸上的碎发，温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