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东宫,杜想容方才在儿子面前强撑的气场瞬间萎了,好似瞬间老了十岁,她无力道:“庆遥,你表弟为什么会成这副样子?”

杜想容类似的话,问过了太多人,大部分人都说是卫容与还小,不知道母亲的苦心,然而杜庆遥却知道,杜想容这人对儿子太过强势,就算卫容与当了太子,她还是要指指点点,大权在握,这能不惹得两人嫌隙渐深吗?

不过,和所有人一样,杜庆遥心里明白,嘴上却不会说出真话,“姑姑,您都是为了太子殿下,这明眼人都知道。”

杜想容悲哀的点点头,“可是容儿不知道,就说这个陶九思,我不让他碰,还不是为了他的名声着想?怎么这孩子就绕不过来这个弯呢?而且我还真是小看陶九思了,离开京洛这么久,还是把容儿的魂勾的死死地。”顿顿,又幽幽问道:“庆遥,你说我是不是该杀了他?”

杜庆遥一惊,赶忙劝道:“姑姑,陶九思是太子心尖上的人,若杀了他,少不了母子反目。如果您怕陶九思来扰乱殿下的心神,将他早日赶回宁省就好,到时候日子一久,殿下自然就慢慢淡了心思。”

杜想容掂量一番,叹了口气,怅然道:“那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我听说现在容与把陶九思看的甚紧,就怕他跑了。要不咱们早点把容儿的婚事办了,到时候他忙着大婚,你寻个机会,把陶九思打发走。”

杜庆遥心中一喜,却不动声色道:“姑姑说的有理,侄儿一定赶他出去。”

京洛皇宫氛围紧张,远在宁省的赵王府亦是如此。

“所以他就自己去了京洛?”卫负雪问道,他看似平静,语气也还是如常的冷淡。

姚望泽道:“陶兄说太子殿下知道他的分量,如果他去了,太子必能放心。”

“京洛凶险,他倒是胆子大。季先生也没回来?”

姚望泽皱起眉头,“殿下,说来奇怪,季先生出去许久了,一直没有音信传来。”

卫负雪点点头,他现在全副心思都在陶九思身上,只当季鸢飞是遇到什么事耽误了行程,只道:“找个人去看看怎么回事,没什么大事让季先生快点回来。”

姚望泽点头表示记下了。

“望泽你继续坐镇王府,我要去一趟京洛,去吧小陶接回来。”卫负雪十分平静道。

姚望泽却变了脸色,“殿下,不可啊!您称病多日,蔡向南已经起了疑心,而且九思走前也交待,殿下一回来就得装病,以防太子派人来探查。”

卫容与虽然看似没有任何异样,然而他心里已经快急疯了,隐忍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了不顾一切的冲动。他担心卫容与对陶九思不轨,也担心杜想容对陶九思动手,现在没有任何事比去京洛更重要。

卫容与冷道:“如果京洛来人,就直接扣下!如果蔡向南再来找事,就给他点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