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三亩地六千斤,掺了金坷垃一样的要求,还是得投机取巧才能解决。
他懒散地想睡一觉,乌鸦笼子被挂在树枝上,半梦半醒时突然感觉有人靠近,反射性地睁眼拍出一掌。
掌风扬起来人的头发,霁涯在差点伤到同事前及时停手,表情一惊致歉道:“不好意思,我有点迷糊了,阁下是?”
那人面露倨傲,穿着幽冥阁的黑紫劲装制服,一对粗眉看起来有些凶恶:“陆仁,负责监管山北所有佃户,你小子不懂得过来问好,还要等我亲自上门,真有派头啊。”
霁涯心说你谁,表面诚惶诚恐地拜了拜:“实在对不住,我昨夜刚到,有点水土不服,怕吐您院子里,这才没去。”
陆仁噎了一下,不悦道:“少说没用的废话,记住,我来这十年了,若是不想被骨灰种菜,就老老实实听我的。”
霁涯认真地点头,暗忖你十年都没升职,居然还好意思到处宣扬。
“跟我走,我得教教你们这些不懂规矩的毛头小子生存之道。”陆仁眼光轻蔑地一扫,吩咐霁涯跟上。
霁涯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把乌鸦笼子也提上了,又装作崇拜地问陆仁:“陆大人乃是此地十年元老,想必名下有不少灵田吧。”
陆仁被吹捧的高兴:“当然,此地一半的灵田都是我的。”
霁涯顿时也跟着兴奋起来,目标有了,把这个蠢货的地弄到手,上交六千斤剩下的算富余,岂不是赚大发。
陆仁还不知道霁涯正用品鉴鱼肉的眼神看他,带霁涯直奔豢养灵兽的圈区。
他用这招卡过不少油水,大多数有点修为的人都受不了干这样的脏活,就得每个月上交足够的费用。
但霁涯干的热火朝天。
霁涯把鸟笼搁在关着猛兽的笼边,乌鸦在笼里上蹿下跳抗议,霁涯安慰道:“放心,我就算去掏粪,也绝对会让您视野开阔清晰可见。”
乌鸦:“……”
霁涯利索地刷完了所有笼子,临走前还给陆仁孝敬了一盒好茶,陆仁心说这别是个傻子吧,目送霁涯欢欣鼓舞地离开。
霁涯散步边对乌鸦道:“我从来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毛绒绒你敢信?不铲屎的饲主不是好饲主。”
乌鸦:“……”
霁涯又说:“他中饱私囊这么严重,我心好痛啊。”
乌鸦:“……”
霁涯还说:“也不知道蔺大人到没到家,我忘了朝他要个联络方式,我这太穷了,鸦兄住的也不舒坦,不知道能不能给我晶卡预付点钱。”
这次乌鸦没用无语的眼神看他,霁涯愣了愣,若有所感回头,就看见蔺沧鸣裹着斗篷站在田间小路上,面具换了一张,刻纹古朴叶脉一般,依旧看不见眉眼只露下巴,指尖晃着一棵狗尾巴草,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想借钱?”蔺沧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