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听到了声音,不过没有说话,她坐在梳妆台上,对着镜子把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仅留一只木簪把三千发丝挽住。
男人悄然走进,阿诺因为刚养完身子,身上还散发着莫名的幽香,有些浓郁。
陛下这么晚过来作甚?阿诺随意道,她突然发现妆匣里面有一对很好看的耳坠子,便把它取了出来,对着铜镜比了比。
难道不许朕过来吗?虞彦歧有些不高兴。
阿诺笑了笑,陛下早些过来,妾身还能出去迎接,这回都要就寝了,陛下才过来,这让妾身怎么出去?
难道入睡了就不能出去迎接吗?虞彦歧皱眉道。
阿诺把耳坠子放了回去,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梳妆打扮又要一些时间,那不是怠慢了陛下吗?
没有必要。
怎么没必要?阿诺转头看着旁边的男人,衣冠不整地出去,这于理不合。陛下是一国之君,可不能带头坏了这规矩。
虞彦歧眼眸沉了下来,他从进来到走过来,也有一盏茶时间,没有投怀送抱,也没有意料之外的欣喜,却开始跟他讲起了规矩。
新帝的郁气逐渐加深。
他记得以前阿诺一见到他的时候,都会主动撞进他的怀里,一双水眸笑吟吟地看着他,就算不说话,她表情也是欢愉的。
可如今
整个天下都是朕的,朕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阿诺眨了眨眼睛,问他: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以往哪个妃子出去迎接皇上还穿着寝衣的?
虞彦歧讽刺道:以前可不见你守规矩。
准确来说,阿诺是这天底下最不安守本分的人了,不然当初怎么做的出来勾引他的举动?
阿诺沉默一瞬,道:所以臣妾现在就要恪守本分,不能做那越矩之举。
虞彦歧火气很大,他黑着一张脸:你不觉得现在晚了吗?
怎么会呢?阿诺笑道,臣妾是您的妃子,可不能给陛下您抹黑啊。
字里行间都是为他着想的模样,让男人的一肚子火气哽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虞彦歧深吸一口气,道:其实你没有必要,以前那样也挺好。
不一样,如今你是九五之尊的天子,一言一行更要恪守规矩,才能为天下人起表率左右。
虞彦歧冷笑:说的真有理,连朕都无法反驳。
他觉得他想今晚就不该来。
阿诺看他转身,便问道:陛下要走吗?
虞彦歧没有说话,一挥袖就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