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还是接着讲吧。
你一大早跑来,就是为了听我这些事?东鱼揉揉眼睛,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说,你就没有自己的事情么?
我嘴痒痒的想说说我和艾榕的事,但是却不晓得从何开口,沉默了一下,就说没有,我没有啥事。
哦。东鱼点点头,却不开口接着说了。
我说你是不是要去桥西市场?
不去了,我得在家歇着了。东鱼突然指着对面墙角,说,你看见没有,它也溜走了。
我说啥,啥溜走了?
蛇,最后一条蛇,它也走了。东鱼淡淡一笑,说,刚才那条叫短尾。短尾是我从一个人手里花五块钱买的呢,那个人要吃它,把它拎到市场里来找人剥皮。它在我这里住了整整十个年头了啊,走的时候招呼也不打,贼头贼脑的,呵呵,它是怕我骂它没情意啊!
听说动物的预知能力是超强的,它们可能是晓得这里马上要拆迁,要建新房,觉得不安全了,才离开这里的吧。我说。
东鱼摇摇头,说,那才不是呢,它们是晓得我不行了,怕担责任才离开的。
东鱼的神色突然变得黯淡了起来,似乎被啥东西触动了心思,变得忧伤了。他站起来,走进院子里,慢慢悠悠地兜了一圈,回到门槛上继续坐好,说,我还是接着给你讲吧。
我说,我真想去拿台摄像机搁在你面前,把你说的话全都拍摄下来。
你拍摄下来干啥?东鱼看着我。
我说,你让很多人都感到好奇,他们都想晓得你的事情,包括给我们打电话的那个――他说他曾经是你的同事……东鱼摆摆手,无限哀伤地叹息一声,凝望着门外的天空,思绪渐远渐近的样子。
我说,我只是说说,并不是真的要拍摄,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会跟人说起你的这些事,我会像保守一个秘密一样,永远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