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雨天也意味着交通事故频发,惠泽保险中心的理赔部四人组,彻底沦为加班狂魔。钟离离和兰溪还在出外勤,冷阳和江逸飞刚回公司,就接到一通夺命连环扣,夷陵大桥高速入口处,又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两人水都没来得及喝,就火速赶往现场,
那一辆红色的雪佛兰因为超速行驶,与路边石墩来了个亲密接触,保险杠彻底断裂,大灯粉碎,挡风玻璃被怼成了蜘蛛网,车头严重变形。
一名身材高大、满脸是血的黑衣壮汉蹲在路旁抽烟,一边的短发女人轻轻抽泣着,见到冷阳和江逸飞一前一后下车,壮汉站起来打过招呼,就指着旁边哭泣的女人一通骂:“都是我老婆,下雨路滑,我让她慢点开,非不听,眼看要撞上去了,还不知道减速刹车!”
江逸飞围着车子转了一圈,不由得揶揄道:“马路杀手女司机,惹不起惹不起!这是错把油门儿当刹车了吧?”
壮汉扔掉烟头,从口袋掏出两张名片,伸手递给冷阳和江逸飞,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当时在副驾驶闭目养神,也没看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弄的,这小命差点糊里糊涂就交代这儿了。”
冷阳接过名片,近距离接触壮汉,此人身上浓重的香水味直冲过来,他不由得吸了吸鼻子,但视线却随着地面上的痕迹,一路追溯到事故车上。车身只有几处刮痕,严重的车头确实惨不忍睹,主人把四个门都敞开着,只有副驾驶的那扇严重变形,玻璃碎了一地。
“刘先生是吧?”冷阳从事故车里跳下来,取下手套问,“您确定这只是普通的意外事故吗?”
说话的冷阳语调平淡但神情严肃,站在壮汉面前,身材挺拔高挑,长相俊秀却不失英气。特别是那双眼睛,形如弯月,眸色清亮,撞上他的视线,就像跌进一汪幽深冷冽的潭水里,探不到他深藏不露的情绪,更显出那种淡漠疏离的气质来。
“那不然还是什么?”壮汉打量了一番与保险行业气质严重不符的冷阳,语气急切了许多,“你们就看着定损吧,反正我买了全保,快点弄完好送去修理,我等着车用呢。”
“即使您是全保,但酒后驾车造成的交通事故,我公司是不负责理赔的。”
一旁的女人朝冷阳翻了个白眼,恼怒道:“你瞎说什么,我根本不会喝酒,怎么会酒驾?”
“您误会了,我说的是刘先生。”
黑衣壮汉大怒,把身上的外套扯下来一把扔在地上,指着冷阳的鼻子开骂:“你们为了推脱责任可真是什么招都想得出来,明明是我老婆开车,却冤枉我酒驾,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