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钟宁暴喝一声—赵清远实在是太毒了!
“关于迁坟这件事情,他说是吴静思的意思,把余文杰安葬回老家,入土为安,逻辑上可以讲得通。”
钟宁怔怔地看着那份迁坟报告,心中涌出一阵一阵的恶寒。良久,他抬头看着张国栋道:“车祸已经发生了十年,但是他是两年半前,也就是连环命案发生前半年,忽然把余文杰火化……张局,你觉得,逻辑上真的能说通?!”
“通或者不通不重要,重要的是,案发当时,他有不在场证据。”张国栋翻开了两页资料道,“我们再次排查了赵清远三次案发时间段的行踪,发现他确实三次都在医院,并没有任何作案时间。”
“陈孟琳受伤的那次呢?!”
张国栋黯然摇头道:“他说,他确实去了中南汽配城,是去买汽车配件的,他根本不认识什么陈孟琳。废车场那边的监控也没有拍到他,无法证明是他袭击了陈孟琳,除非陈顾问能亲自指认他。”
钟宁哑口无言。
“还有,你怀疑他的作案动机是因为当年车祸被人威胁,这一点我们也调查过了。”张国栋再次掏出了一支烟,点上,“胡国秋、刘建军、李援朝三人,我们再三确认过,他们生活中没有任何交集,特别是李援朝,车祸那年他连驾照都没有,到现在也没有车!所以不存在三个人同时为了一个什么事情去威胁赵清远,把他逼得杀人的可能性。”
“赵清远不可能没有被人威胁。”钟宁反驳。“威胁?车祸发生十年了,到现在才威胁?”
“或许……或许是钱。”钟宁摇着头,像是在自言自语,“或许是因为吴静思生病,他花光了所有积蓄,已经忍受不了敲诈。”
“为了钱?”张国栋摇头反问,“胡国秋本来就是国企退休的,自己又开了茶叶店,生活条件不差,甚至比赵清远还富裕;至于刘建军,他要是能威胁赵清远拿到钱,还去凉席厂当什么月薪两千多的保安?”
“那李援朝呢?”
“啪!”李援朝的资料被张国栋甩在了桌子上,“李援朝经济状况是差一点,毕竟坐过牢嘛,但假设是他威胁了赵清远,赵清远杀胡国秋和刘建军干啥?”
“这……”钟宁嘴唇翕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李援朝曾经是星港艺术职业学院的老师,口碑不太好,招生时收了回扣,数额较大,六年前就被学校开除了。这人是个什么摄影协会的副主席,四年前因为组织带色情性质的私拍活动而坐过半年牢,花了十几万才保释出来,后来老婆跟他离了婚,带着女儿走了。他也一直没有正式工作,四处接点小活。与胡国秋和刘建军一样,他虽说也品行不端,但依旧和赵清远没有任何关联,更加不要说和十年前余文杰的那场车祸了。
“这个我们也查了……”张国栋把这两天查证到的线索都放在了桌上—是三个被害人的银行流水,上面显示,胡国秋的收入来源主要是退休工资和茶叶店收入,每个月差不多八千。刘建军的保安收入每个月三千不到。李援朝是最穷的,除了偶尔有个叫曾艳红的给他打个几百一千以外,就是靠偶尔带几个学生写书法赚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