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这辈子更不指望了。”张一明忽然忧伤了起来,“我爸这人吧,什么都好,就是对我期望太高,永远对我不满意。”
“当父母的不都这样吗?”钟宁随手捡起一根枯木,劈开面前的一堆杂草,“他觉得你有这个能力,才对你有期望。”
“我有个屁能力。”张一明苦笑,“有时候我只希望他能鼓励我一句,可从来没有。”
“你做出成绩来,他自然就会鼓励你。”
钟宁也不会安慰人。两人再度无言,脚步不停地穿过一条水泥小道,不到五分钟,月山湖便出现在了眼前。
枯水期已过,湖面比照片上看着要大一点儿,左右两面是二十多米高的悬崖,呈一个开口的峡谷状将湖面夹在中间。此时正是春天,悬崖上郁郁葱葱,倒映在湖面上,真是风景如画。谁又能想到,就在不久前,有一条鲜活的生命结束在里面。
“照片呢?”
“这儿。”
手机里的照片是张一明找一起洗过脚的战友肖敏才要的。他在手机上放大了照片,钟宁对照着当时的情形。四五百平方米的湖面在枯水期只剩下一百来平方米,周边全是潮湿的泥土,可现场没有留下一个疑犯的脚印。
“这里没法儿跟凉席厂那样弄个跷跷板了吧?”
张一明比画了一阵,放弃了这个想法。凉席厂的废水池面积小,用竹子就可以搞定,这里有二三十米,哪儿来这么长的树木?即便有,谁有这么大力气扛起来?“难不成这个凶手会水上漂?”
“还金钟罩铁布衫呢。”钟宁翻了个白眼,也有些头大—围着湖面大半圈,除了树林就是悬崖,找不到丝毫特别之处。
“宁哥,想出来没?咋处理的?”张一明性急道。“不知道。”钟宁老实摇头。
“连你都想不出来?”张一明无奈了,“那看来这案子……”
钟宁低头看向湖面,忽然伸出手指在嘴边比画了一下,打断了张一明:“你先闭嘴。”
“咋了?”张一明顺着钟宁的目光也看向了湖面。
空山新雨后,有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绿得跟宝石一般的湖面被吹起了一阵阵波光,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