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杳站在一旁袖着手,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此时的李卓洛让她找到了一些往昔的熟悉感,但她还从未这样近地与他相处过。
她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日在他房里,他轻轻落在她额头上的那个吻,那时的他笑容明朗,俊美无俦,在窗外斜进来的日光里他看起来那么干净俊朗。
她心如撞鹿,脸颊烫红,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他,恰巧看到少年明净优美的下巴。
如今不过了短短数月,一切却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她却成了困于帝王掌中的阶下囚,她这么离得远远地看向他,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和紧张。
他似是听见了响动,放下手中的书卷慢慢转过头来,浅色的眸子里有淡淡的疲倦:“过来。”
她缩着手像只鹌鹑似的慢慢走过去,他好看的眉头一皱,脸上挂上了些惯有的不耐:“快点。”
林杳杳有些紧张地走过去,却还是站得离他有两步之遥,李卓洛又皱了皱眉,突然伸手将她猛地拽过来,她小声急促地惊呼一声,瞬间就跌落在松软的床榻上,腰间的伤口被擦到一阵火燎燎的疼痛,她慌乱地从床上爬起来,跪坐在一旁小心地看着他。
“你不想要命了是吗?”
她这副乖顺的样子却丝毫没取悦到他,李卓洛神色恹恹地将身上的月白软袍解开,伸手递给林杳杳一个白色瓷瓶。
“给我上药。”
林杳杳惶恐不安地接过瓷瓶,李卓洛身上的白袍已经褪下,露出男子光裸结实的脊背,林杳杳捏紧瓷瓶鼓起勇气抬起头,却一眼就看见了他脊背上深深浅浅的伤疤。
那伤疤显然是岁月已久,却一条条横亘在结实的脊背上,将原本健美的背脊割裂得四分五裂,她瞬间就反应了过来那是什么,握住瓷瓶的手也轻轻颤抖了起来:“怎么,怎么会这么重?”
“你自己打的,自己不是最清楚么。”
李卓洛背对着她,发出一声讥冷的嘲弄。
“我,不是已经给过你药了么...”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索性闭了嘴,在他身后垂着头,眼角的余光对着那一道道陈年伤痕没再吭声。
呵。
给过他药又将他关狗笼子里,后背的伤没能及时得到处理,全都湿淋淋地黏在了衣服上,他至今依旧记得那种摩擦着血肉的疼痛。
即使现在伤口愈合了,他还时不时地能回忆起那时宛若削骨般的伤疼,恍恍惚惚中,他似乎依旧没走出那些苦暗无边的日子,没走出那个笑靥如花,却心狠手辣小娘子的魔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