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贺顾会觉得,自己的确需要出去散散心的缘故,他需要时间和空间,也需要一个机会,彻底把这件糟心事儿给放下。
关外的确苦寒,可再没有什么能比在一望无垠的雪原上纵马疾驰,更能让人心胸开阔,平复郁气的了。
贺顾正神游天外,却听三殿下忽然道:“……子环其实不必如此。”
贺顾挠挠头,道:“什么?”
裴昭珩道:“……虽有外戚这层身份在,但依例‘公主’薨了,又无后嗣,待内务司收回公主府后,驸马便可重新入仕,便是会有言官多说两句,可我会助你,子环便是不以此博父皇信重,也并非没有出路。”
贺顾愣了愣,半晌才道:“殿下误会了,我和陛下说以后不再娶,并非是因此。”
裴昭珩沉默了一会,道:“……那是为何?”
贺顾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就是觉得,我以后估计是再也没法子,喜欢上哪个姑娘了,那也实在没必要平白又耽误人家一辈子,还不如早些说明白,省的以后娘娘和陛下心里过意不去,又给我指婚,也省的往后媒婆应了求,替别家上门说亲,那时再回绝了尴尬,倒不如就趁此机会告诉全京城,也好一了百了了。”
他明明是受了蒙骗,被耽误了一辈子,以后再也没法如同旁的男子那样钟情于一个女子,与妻子举案齐眉、儿孙满堂了,可贺顾却能说的这样云淡风轻,仿佛不带一丝怨怼,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裴昭珩:“……”
贺顾心里当然并没有如同面上表现的这样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