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和急火攻心,肩胛骨震痛,他躲避不及,中了他一脚,感觉有些岔气,若非底子好,又偏头错过几分,这脚非踹断他脖子不可!
看来这小混蛋是来真的!
长镇军千余人就这么眼珠子都不转溜地看着两大将领因为追不追杀敌寇产生分歧,打得不可开交。
萧清和担心伤了他,左闪右避,一招一式都不肯出全力,渐渐不敌宗政迟。
“你读的那些兵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他气得很,又不敢出手过重,气急败坏地吼道:“要死你自己一人去死!我和弟兄们不和你抢!功劳也归你,谁都不抢!”
宗政迟猛地愣住了,眼里尽是不敢置信,他竟觉得自己是为功劳……他呆滞片刻,生气了,委屈了,利落地收起战戟,转身就走,看也不看萧清和一眼。
萧清和见机会来了,手起“刀”落,一个手刀重重劈在他毫无防备的后颈上。
宗政迟身躯一软,直直向他砸过来。
“来人!”萧清和忙伸出一臂揽住他,吩咐道:“扛回营地去!”
这场战役的结果是,敌军零零落落落荒而逃,祁军无一伤亡,磕碰擦伤不予计较的话,大获全胜。
美中不足的是,敌军两千余人,除去逃逸的,无一活口留下,剩下半条命的要么服毒自尽,要么咬舌自尽,总之就是用尽一切手段结束了自己生命。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两个人带着一群新兵,没有一个人仔细考虑过没有活口的缘由,首战告捷的巨大喜悦充斥着这上上下下一千余人。
“清和!”宗政迟一觉醒来也想通了,不闹别扭了,觉得确实是自己太鲁莽了,他一把抱住萧清和,眯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一边摇晃一边兴奋道:“庆功宴庆功宴!”
真是个说风就是雨的小孩子……
萧清和被他摇得头昏,摸摸他脑袋,宠孩子一样妥协(分明他比他也大不了多少),“好好好,庆功宴,庆功宴。”
从战地回到训练营时方至傍晚,天色尚能看得清,趁热打铁,两人带兵分两路,各自带领一队人马前往山林里打猎。
“两个时辰以内,必须尽数回到营地!”萧清和言辞凌厉地命令道:“入了夜,更深露重,林深瘴险,潜伏着的危机不计其数,切记,任何人不得脱离队伍独自行动!”
“是!”震天响的回答声整整齐齐,气势磅礴,半点不像没吃饭的。
“要不要比比?”宗政迟偷瞄了一眼装得器宇不凡的人,用胳膊肘拐了拐他,小孩子心性又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