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畅快淋漓地打斗着,赤手空拳,宗政叙从开始束手束脚地暗中相让到随心所欲出招相应,一招一式都认真接招再回敬给他,但他到底还是敛了些内力,暗暗地让着他,但也不能让他看出来,损了他的骄傲与志气。
萧清和被宗政叙一脚侧踢逼得往后退了数步方才稳住身子,他回身观望,后张开双臂平衡身躯,微提内力,以快碎步攀上树干,聚力于掌,迅速劈向一根枯死的枝桠,后背起一只手,以另外一只手接住落枝,转身收起一足,轻盈下落,翻飞的衣裳带起飞雪,苍茫地打着旋儿围绕在他身旁,随着他一道下落,一些落在他锦缎一般的黑发上,足尖方才触地便凤眸一眯,手执枯枝,凌厉地直指他面门而去。
宗政叙到底是有能耐做大将军之人,看时机差不多了,是时候让他意识到自己还差得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他一个侧头让开尖锐的枝头,挑衅一般背起一手,看着萧清和勾起唇,挑了挑眉,示意他放马过来。
萧清和向来最吃激将法这一套,屡试不爽,见他如此挑衅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被激怒的小豹子一般再次发起进攻,只是乱了阵脚的进攻早已失去威力。
宗政叙转过擦过后背,迅速在他紧握树枝的手臂上点了几下树枝就落了地,再握住他的手腕折在他的腰间,仅凭一手之力便将他整个人缩在怀中,呼吸间气息全然喷薄在他耳后。
萧清和也是在这时方才察觉他竟连呼吸都不曾乱过,正挣扎着,他低沉的嗓音传入耳畔。
“得意忘形,心高气傲,心浮气躁,招式凌乱,力道不足,花拳绣腿。”
萧清和脸还有些红,气息不稳,喘息未定,原本自信满满的样子完全看不见了,一次要接受那么多批评自然受不了,他气不过,再次奋力挣扎,可无论他如何使劲宗政叙锁住他的手臂都纹丝不动,挣了几下实在挣不开后便脱了力由着他了,干脆把脑袋搁在他胸口,脱力一般,道:“你就会欺负我。”
“恶人先告状,到底是谁欺负谁,方才可是你手执兵器欺负手无寸铁的我……”宗政叙轻叹一口气,放松手臂,把自己的头垂在他肩头,道:“我方才有意激一激你,你这般容易上当可怎么办才好……”
言语间的担忧是真真切切的。
“不怎么办,你在我身边不要走开不就好了。”
萧清和毫不在意,也不气他说自己那几个词了,也伸手抱住他,巴不能与他生长在一起。
“胡闹!”宗政叙抬起头厉声斥责道:“你当行军打仗是过家家吗?!”
萧清和根本没有听他说话,更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生气,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可有觉得我们忘了什么?”
宗政叙感觉到身侧一阵暖意袭来,“火生起来了。”
“可还有其他的事?”
宗政叙蹙着眉想,“嗯……”
“唉,”萧清和叹息一声,从他怀里探出脑袋,用下巴指了指他方才扔兔子那地儿,无奈地用掌根揉了揉眉心,道:“小白跑了。”
“小白?”宗政叙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那只晕倒的小兔取了这么个个名字,自然也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小白是什么。
“那只小兔子啊!”萧清和翻了个白眼,却并无多在意那只雪球,有无晚饭不重要,珍贵的是能在他身旁,“看来你我二人今夜只能白雪煮酒作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