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粮行里时安也没偷懒,有不会的也积极向林鹤询问。不过时安作为是接受过二十一世纪教育的知识分子,他也告诉了林鹤一些先进的管理经验。他说完,林鹤则一脸钦佩地看着他,这让时安非常受用。

“你在远洋还是学到很多东西的。”林鹤由衷道。

“唔,也没有,我也只是略知皮毛。”

时安这话也不是谦虚,他在到现在的公司工作前,是在时家的公司跟着父亲学习经商之道。

他承认父亲是个成功的商人,将公司打理的也很好,但是时安留在时家的公司越久,心里就越感到压抑。他多次向父亲提出离职都被驳回后,他自己偷跑出去找了现在的工作。

“你如果现在接管粮行,肯定能做的比我还好了,时伯父也不用担心了。”林鹤感慨,如果仔细听,语气里还有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你在粮行呆的比我久,我那是纸上谈兵,要论实际经验,我可比不上你。”时安说。

林鹤摇摇头:“我知道我是什么水平。”

其实林鹤在经商上颇有天赋,在附近的大商户中都是远近闻名的。这些年粮行有林鹤帮忙,收益可增加了不少。时安和林鹤说那些现代性的管理经验,本意是想给林鹤提供下思路,却不想反倒打击了林鹤信心了。

“你知道你是什么水平?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商行老板想高价聘你吗?你知道家里拒绝的那些上门提亲的小姐少爷里,有多少是因为看中你经商才能才这样吗?知晓一些经商理论没什么大不了,像我这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掉书袋不知道有多少呢。”时安表示自己也不过如此。

林鹤淡淡一笑:“你和以前变化真是很大,时伯父一定很欣慰。”

“我要他欣慰做什么,我留洋又不是因为他。”提起父亲,时安又恢复了以往的漫不经心。

林鹤蓦地想起那天在戏园里孙志的话:“那你是因为什么?因为我太烦了吗。”语气中有些低落。

“没有,我什么时候说嫌你烦了。”之前的时安选择留洋,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在林鹤。当时只要时安在家,林鹤就鞍前马后地跟着时安,时安不胜其烦,每天早出晚归,后来索性出了国。

不过现在不是换了芯子嘛……而且林鹤那么听话,时安怎么会嫌他烦呢!

“你自己可不要胡思乱想,我要是嫌你烦,还会天天和你嬉皮笑脸吗。”时安说。

“那……”林鹤欲言又止。

“那什么?”

“没什么。”林鹤没说话了,只是眼神有些不安,似乎心里仍有什么放不下。

“不是说好我们之间有话就直说吗?你要是不说,以后也别说了。”时安佯装不满。

“那天在戏园的时候,你对白慕风……是不是有意?”林鹤垂着眸,遮住眼里的小心忐忑。

时安拍了林鹤一巴掌,哭笑不得:“喂,你是不是被孙志带坏了?怎么你也这么想,我看起来真像是对他有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