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以来,何启言一度以为安澜就快放下齐锐了,现实却是高居在上的安澜在赐予他一片明媚、温柔之后,忽然又将一切收了回去,再度他打入了无尽漆黑的万丈深海。
姚一弦算是看足了好戏,走来安澜身边,说起了风凉话:“我今是彻底见识了安总的冷酷无情啊,人何队就差把心都掏给你了,你怎么舍得这么对他呢?”
安澜侧首冲姚一弦一笑,一句话让他失了颜面:“在床上还不及你,不可惜。”
这话让何启言难以自持地颤抖了起来,孟然也有些听不下去了:“安总,别说了……”
门外,三支队的队员也陆续赶了过来,有人替何启言抱起不平。
“孟然才来市特多久啊,凭什么他来当副总?”
“论经验,他能跟何队比么?论忠心,两年前的坍塌事故,何队直接用身体挡住安总,十几公分长的钢筋这么插进肩膀啊!换作孟然,他敢么?!”
同在门外的杜刚听不下去了,反呛道:“你们这话说得就过了!孟队入市特前就替安总挡过子弹,他肚子上的那条刀疤又是怎么来的?那可是在刘捍山庄九死一生,刀口舔血才捡回的命!”
眼见内部越闹越凶,孟然大喝一声,叫停了两边的争执。他朝向何启言,忽然深深一躬:“抱歉,市特副总的位置我必须得到。”
何启言冷不防笑了,他抬手摘下肩章与警号,握在掌心,摩挲了一阵,随即递向了安澜:“我申请辞职,还望你批准。”
安澜的视线与何启言相撞,眼里的光芒陡然变寒了,他开口提醒:“辞职和转业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