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并不是善意的笑声。
云乔仿佛没有察觉周围对自己的恶意,在贺白辞面前站定。
他显然没有两人前几次相遇时的放松和自在,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整个人像被套在笼子里,拘束而烦躁。
贺白辞想离开这里,视线中却忽然多了一双高跟鞋,接着一个柔软的声音递到他面前:“白辞哥哥,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不久前才在他耳边有过的软糯再一次出现,贺白辞抬起头就对上云乔的视线。
她笑得眉眼弯弯,右手抬起放在他面前,似乎在等天牵起她的手踏入舞池。
今天晚上他已经不知道说了几遍拒绝的话,可在这一刻,拒绝的话在他的嘴边滚了滚却一直没有说出口。
女孩许久没有等到他的回应,又耐心的问了一遍:“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警察叔叔?”
她不再说那个肉麻兮兮的称呼,尾音也带上俏皮,贺白辞一时之间看不懂她在想什么,而不久之前在房间外听到的那一番话又在他脑子里转了个圈。
等贺白辞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牵着云乔的手进了舞池。
女孩的手很柔软,轻轻捏着,就像触碰了一块棉花糖,仿佛稍稍用力就有可能捏碎。
贺白辞僵硬的把手放在她的腰上,掌心下的腰肢柔软纤细,似乎轻轻一触就会被掐断。
贺白辞抿着嘴,手上的动作很虚,却见女孩抿嘴笑起来:“警察叔叔,你好像很紧张,没有和女孩跳过舞吗?”
她含笑看着他,目光中带了些许调侃,却无意中戳中了事实。
贺白辞脚下踩着的舞步顿了一下,低头轻声道:“你的确是第一个。”
贺白辞不喜欢参加各种各样的宴会,如贺母所说,如果今天不是弟弟妹妹的成人礼,他根本不会过来。
云乔显然有些惊讶,跟随着他踩着轻缓的舞步,搭在男人结实有力臂膀上的五指却轻轻蜷了起来:“我还以为警察叔叔你一定身经百战。”
身经百战四个字可让人有无数遐想。
贺白辞手臂的力度不再像刚才那么紧绷,听了她这句话嘴角不由弯起:“比不得你百般熟练。”
她的每一个笑容仿佛都是算计好的,他甚至不敢相信她此刻的情绪是真的。
贺白辞有时候会想,明明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人今后大概不会再有交集,为什么还会时不时的想到她。
贺白辞找不出原因,又因为这种自己不可支配的感觉而感到烦闷。
云乔似乎觉得他的话很好笑,笑得眉眼弯成了月牙状:“我也是第一次和老师之外的人跳舞。”
两人踩着轻缓的舞步踏着音乐,站在舞池外的云母看了,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烈。
而贺母则皱着眉头。
本来想看云乔吃鳖的那些人,一个个都黑着脸,不太敢相信的低声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