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倒是划开了,血液顺着伤口流出,叶臻赶紧把耳朵对准试管,然而,仅有两三滴血液顺着试管壁流下,甚至都没能落到试管的底部,伤口便合了起来。
叶臻不可置信地抖了抖耳朵,已经结痂的伤口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奇怪,这明明是他自己的耳朵,怎么在颜以轩啊手里的时候那么听话,现在却一点都不配合?
接连的失败让叶臻有点生气,他再次拿起刀片。
哗啦。
啪嗒啪嗒。
突然迸射的血液沾红了叶臻的小爪子,随后还嫌不够似的拼命地往桌上掉,叶臻手忙脚乱把刀片扔到一边,把试管从试管架里取出来,放在下面接着,然而,因为伤口割得不好的原因,血液根本没有呈直线,而是歪歪扭扭地分成了三股一起滴落,试管口就这么点大,充其量能接住两股,剩下的一股全部落到了桌上。
叶臻没办法,只能一手扶着耳朵,一手伸出去接住最后一股血流,白白的小爪子很快就被染得通红,不止如此,试管的外侧也粘上了血渍,对比整洁的实验室,这一小块地方宛如案发现场一样,到处都是血印子。
说真的,这一次浪费的血液至少能够颜以轩再接两次的量。
看血液没过了刻度,叶臻强忍着粘腻的触感,努力地拧上试管的盖子,确保血样没问题了以后,这才拿起一边的棉花球捏住了耳朵上的伤口。
方才太过紧张,大脑一片空白,现在冷静了下来,意识渐渐回笼,叶臻突然觉得伤口好疼。
不是心理作用,是真真意义上的疼。
连那种每次都会出现的痒都被漫过的疼。
明明颜以轩弄的时候一点都不疼,为什么他自己弄的时候就这么疼……
叶臻吸吸鼻子,眼泪汪汪地用棉花球堵着自己的伤口,一瘸一拐地走到颜以轩身边。
他不敢靠得太近,只能在电脑的边边上坐下。
才刚刚坐下一秒钟,旁边的手机就忽地亮了起来。
叶臻意识到那是什么,有些惊讶,有些了然,但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看着趴在桌上的颜以轩睡得很不安稳的侧脸,静静地等待他醒来。
平均每十五分钟就有一个闹铃会响起,叶臻把上一个闹钟踩掉的时候特地留意了一眼,下一个闹钟是在十分钟以后。
也就是说,他那一通拼死拼活的折腾,才为颜以轩争取到了十分钟的睡眠时间。
十分钟……过得可真快啊。
叮铃。
闹铃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