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药的事,赵煜衡两个月前就发现了,只是没有和邵黎说,私下里同母亲吵了一通,逼得赵夫人只好又离家出走了。

不知真相的绍黎还担心母子俩是不是闹了别扭,直到前些日子诊出了喜脉,才明白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赵煜衡不是没预想过这种情况,可想的再多,也抵不过他两眼一翻,干脆把什么都给忘了。

“没有。”赵煜衡否认了,但其实是有过的,否则赵夫人何必躲到五方山去,只是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是无用的,“母亲有没有觉得阿黎他现在对怀孕这件事,没有那么抗拒了。”

赵夫人自然发现了,只是她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当中,还没来得及思考别的,“这不是好事吗?”

意味着再过半年光景,她就能抱孙子了。

赵煜衡苦笑说:“他一贯是不愿让人知道自己的体质的,当初肯接下我的婚书,就已经等同于向所有人宣告了这件事。如今我又逼他做了不愿做的事,也难怪他想把这一切都忘了。”

“忘了?”赵夫人又听不懂了,“这是什么意思?”

“前些日子,他乍然听闻自己怀孕的消息,受刺激晕过去了,醒来后居然没有生气,而且瞧着竟还有些小心翼翼,过了两日又开始变得粘人起来。”

“……”赵夫人有那么一瞬间怀疑他儿子不是在跟她诉苦,而是在不动声色的炫耀。

“很奇怪是吗?这根本不像阿黎会有的反应。”

去而折返的邵黎刚走到门口便听了这么一句,当即脚下一滞,僵在原地,心跳如鼓。

今日在邵府的婚宴上经历了一串糟心的事,本来就没怎么吃好,方才路上惦记着山茶糕的味道,便想着回来讨一份,不想歪打正着,叫他听见原本不该听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