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那么多?”
“哥,我感觉这几年你变化挺大的,”沈濯故作委屈,“更凶了,更狠了,更阴险了,还更爱打我了。”
“就凭你这句话,我现在就想打死你。”
沈濯伪装成寄信的邮递员到了陈氏酒业,直接去了总经理办公室。沈桀前些天终于搜寻到了当时他被绑架的小木屋,就在泺城外面的山上,虽然人走屋空但是总会留下一些痕迹,他准备亲自去看看。
本来上个月就想去的,沈濯把他的春满园搞得满城皆知,不得不跟官员老板们周旋,好歹保下了这座酒楼。之后赌场那边又有人闹事,沈桀用了些伎俩,让东昇帮的外门弟子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凝聚力,终于让赌场恢复平静。再后来就是沈濯得罪百义会,沈桀跟龙爷谈了三四天才把入股的事情谈妥。这样就拖到了现在。
沈濯将齐修远给他的徒骇寨通行证给了二哥,如果遇到什么事情,至少可以上山躲一躲。现在徒骇寨和东昇帮属于眼不见心不烦的简单生意伙伴关系,每年低价卖给他们的红酒白酒不计其数,加上齐修远签字作保的通行证,徒骇寨怎么也能让他们暂时藏一会儿。
二哥走后沈濯转了一圈,怀揣着当票下楼,和门口大爷打了招呼,直接奔老城当铺。掌柜的将东西取了,是一个镶着红蓝宝石的胭脂盒,当然,那些宝石大概就是玻璃。
随后他去了趟茶楼,一边等老郑给他送资料一边撬开了胭脂盒的夹层,里面是一张名单——毛叔务曾经的客人,冉莼生前摸排了一半多,都记在上面。沈濯愣愣地看完了这张名单,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他认识或者听说过的不少,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如何在人前肆无忌惮地夸赞自己高风亮节。
“你要的资料都在这,”老郑推门进来,手里是一个厚厚的文件夹,“以及,你之前问过的,张石川的资料。我们没能搜集到其他有用的信息,这个人的生平履历都明明白白写在简历上。”
沈濯接过文件夹,打开看是一张张石川的全家福,其余的都是关于那些中间商的:“就这一张照片?”
“他除了全家福就是毕业合影。不过,他的履历上大学毕业到北平警局任职之间,有一段九个月的空白,可能是中统特训班,这种特训班,就不会有合影了。”
“猜得到,他家北平有钱的世家,肯定跟CC扯不开关系。”
“他是1906年4月生人,当时北平情形不明,他父母去外地养胎,那年夏天才回家。”
沈濯没说话,盯着那张照片出神,老郑喊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来,继续道:“能不能查一下他父母当年到底去了哪里?”
“你这要求,比我刚送走的客人还麻烦,”老郑嘟囔一声,“他竟然要我找他家沙皮狗的初恋情人,不是,情狗。”
沈濯把二嫂送来的风景画搬到三楼,忽然有些后悔,工作室应该设计在一楼才对。这幅画大概有一米高一米半长,画的是一处河流,画家是十九世纪的风景画领军人物,但因为仅仅是最终画作的草图,完成度不够,所以没有被放进博物馆。